泾渭回来时,他们还没走。
先前拿着腰包的那个男生,有意无意的提醒:“我已经把腰包交给你妹妹了。”
萧泾渭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知道了。
褚优优去橱柜里把单独给萧泾渭预留的晚饭拿出来,又去锅里盛了一大碗汤,料加的足足的。自己则是拿了一根烤的软糯的红薯,坐到角落里慢慢吃。
“过来,吃点菜。”
萧泾渭那边说完,褚优优像是没听到似得,身体反而转的更深,直接拿后背对着他,坚决不与他有眼神的接触。
“褚优优?”萧泾渭有点恼,连名带姓的喊。
褚优优动也不动,仿佛没听到,明明白白的表达出一个信息:她还在生气,不容易哄好的那种。
两个男同学一见这状况,赶紧扒拉完碗里最后一碗汤,把筷子一放,找个借口开溜。
屋里又只剩他俩,萧泾渭叹了口气,过去拎着她的后衣襟,提起来后,硬是拖到了饭桌边。
这边有小炉子,还有热烫的汤,坐着更舒服一些。
而借由着屋子内的灯光,褚优优将萧泾渭脸上的伤看的清清楚楚,还有他的手,手指粗糙手掌握茧,手背上却是大大小小的划伤,有深有浅,冻了一整天,已经有了冻伤。要知道,将来这会是一位医生的手,要去给病人处理伤痛,更会在手术台上握紧了手术刀,操作复杂的手术,更会变成于社会于国家来说更为有用的人,受人爱戴……种种可能全都有,唯独不应该像是此刻她看到的,满手的伤,瞅着都令人揪心,更别提那些全是在萧泾渭自己的手上,也不知道他此刻是什么样的感觉。
褚优优把吃到一半的红薯放在桌上,她站起,去找紫药水。上次萧泾渭在火车上被人抢,手臂上割伤,很长一段时间都是她在帮忙换药,所以她这边什么都有,应对外伤的药品齐全,而她处理外伤更是熟练。
“不用弄,只是小伤,不严重。”萧泾渭想躲。
褚优优凶巴巴瞪他:“你敢躲,那就立刻走,回你宿舍去忍着呢,别在我面前晃,也让我眼不见心不烦,少添点堵。”
萧泾渭还从来没见过褚优优生这么大的气,盯着她眼眶红红的双眼,他仿佛从里边读到了许多种情绪。
他轻轻的叹了口气,把手又伸过去:“涂吧,动作轻着点,我怕疼。”
“你!怕!疼?”褚优优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差点把白眼翻到天上去了。
不过,她的棉签沾着紫药水落下来时,动作又变的轻柔了几分。
她自己啊,怎么就不受控制的,总想对他好呢?褚优优暗自气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