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缦缦成功的偷换了概念,将锅甩了出去。
不过,说起这个,她便是一肚子的气。
秦缦缦满以为要面子的唐爸唐妈是万万不会允许唐芊影这种知三当三的行为的。
但是,事实却是,她太年轻了。
卿家村事件之后,她爸为她解了惑。
秦天川说,所谓的读书人的面子,其实都是那些自认为读了很多书,却没一本书读通的人的迂腐。
人们对读书人的刻板印象,是死要面子。
但显然,精通传统历史文化的唐建政,却不在此列。
把书真正读通了的人,很清楚这个世界运行的规则。
唐建政这种读书人,既可以抛头颅洒热血,也可以负重前行的。
毕竟,书是他们写的,其行为的定义,是他们说了算的。
随着宗法制度的瓦解,在嫡长制事实消亡、私生子享有同等继承权的今天,从婚书退化而成的结婚证,只是一张纸而已。
甚至‘私生子’这个专有名词,也在法律意义上消亡了,混入了‘非婚生子’的大概念里。
夫妻共同财产的赠与,无效,可个人财产的赠与,是受法律保护的。
所以,婚前,唐芊影的实际地位和她完全没什么区别,婚后,唐芊影的子女和她的子女也没什么区别。
更何况…
她也做不出什么歧视的事情。
也没必要做。
子女的智商,取决于母亲而不在父亲,这是谁也没法否认的科学。
正如此刻,面对女帝的话术,唐芊影有理都说不清,一时间气得结巴了起来,“你!你!你!你狡辩!”
但是她的声音小了许多,反而有了些许的心虚。
因为秦缦缦说的是事实。
如果不是小云子在收购时展露出来的商业天赋,她父母是绝对不会同意她现在这么天天跟着他跑的。
秦缦缦也不乘胜追击,只是冷冷的看了唐芊影一眼结束了争吵,便又将目光投向了街对面的长椅上的那个身影。
没必要的事情,她坚决不做。
这牛皮糖,赶不走的,而且她也需要这牛皮糖来联盟。
她在五月玫瑰俱乐部得到的第一条经验就是,大妇就应该有大妇的模样,把小妾往死里的打,只会在男人眼里减分。
夜已深沉,城市里的万家灯火慢慢的熄灭了下去,路灯下的那道身影却像是在聚光灯的照射下明亮了起来。
杨诩的酒量不小,于是卿云今天喝到了微醺,刚好三分醉,很是舒服。
可惜了,手里没酒,不然他可以完美诠释的什么叫做‘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
指间的香烟早已熄灭,卿云搓了搓自己的脸,将头埋了下去。
众人的眼里,此刻的他愈加的寂寥起来。
但是,云帝却不怎么想。
越寂寥,他背上的寒毛便越平整。
是的…寒毛。
虽说有点不科学,但在刚刚出门的一霎那间,他的全身寒毛都竖了起来。
这感觉,和前世每次出门准备去洗浴中心找8号技师谈心时的感觉,一毛一样。
闷棍被敲多了,自然形成了身体记忆,只是不知道为啥,重生后依然有这感觉。
只能说这外挂…
老天爷给的真好!
车里的秦缦缦叹了口气,打破了车里的沉寂,“走,去陪他。”
既然他愿意含垢忍辱,作为他的妻子,哪怕前路的尽头是十八层地狱,她也愿意陪着他一起面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