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的心一点一点地往下沉,心中的痛,也在一层一层地增加。
难道,她真的就要这样离他而去?
一想到这个,苏可言陷入了一阵无与伦比的恐慌。
不能,他说过要与她一生一世一双人,他绝对不能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她离开。
他还有很多没来的兑现的诺言,还有很多答应了她没为她做完的事。
所以,她不能死,一定不能死。
“你要给我机会,咱们一个一个地去实现好不好?”苏可言握着莲子越发冰冷的手,喃喃说道。
“你不能走,你要是走了,让我怎么办?”
“别睡了,快起来吧,我们回家好不好?买几亩地,我们一起种好不好?”
他喃喃地说着,泪水早已流了满脸,将莲子的指缝填满。
天色越来越亮,残烛的光越来越弱,最后跳动几下,闪过一瞬的光亮,随后熄灭。
就在这一刻,苏可言松开了莲子的手,跑了出去。
“爷,您干什么去?”忍冬刚到门口要敲门,突然见门被推开,吓了她一跳。
“我去叫大夫。”苏可言说道。
一听这话,忍冬的心也沉了下来,想来是没有醒。
“爷您在这里等着吧,奴婢去叫。”
忍冬说着这话,急忙跑了出去。
苏可言重新回到莲子床前,跪坐了下来。
“你别着急,大夫很快就来了。”
“会没事的,你一定会没事的。”
苏可言喃喃说着,既像是在安慰莲子,也像是在安慰自己。
登了没一会儿,门外便传来忍冬的喊声。
“爷,大夫来了。”
苏可言回头一看,就见忍冬扯着大夫的衣襟将他拉了进来。
“这一大清早的。”大夫不由得抱怨道。
但是他也知道床上躺着的人性命垂危,因此急忙过去,先是掀开眼皮看了一下,又在身上几个位置按了几按,之后才开始坐下把脉。
苏可言的一颗心一直悬着,看着大夫把脉,他的心扑通扑通直跳。他多么希望大夫说没事了,她很快就能醒来。
但是,大夫把完脉之后,什么也没说,从医箱里拿出一包银针,在莲子身上几个大穴上扎了下去。
挨个扎完之后,他又挨个地拔下。之后又把了把脉。
苏可言在一旁看着,不敢问,甚至连出声都不敢,生怕会惊到大夫,一个不小心扎错了。
大夫把完脉之后,收回手,摇了摇头。
苏可言见状,只觉得刹那间浑身冰凉。
“大夫,如何了?”他颤着声音问道。
他多么希望大夫笑一笑,说好了。
但是事与愿违,大夫皱着眉头摇了摇头,叹息一声说道:“老夫尽力了。”
苏可言心中轰的一声炸开,这是什么意思?是什么意思?
“怕是不行了,还是早早准备后事吧。”
大夫说完,这次连方子也不开,直接背起药箱出去。
苏可言呆呆地站在原地,他不相信,他不相信。
从小到大,她的一颦一笑,她的横眉眨眼,一时间全都在他的脑海中轮番上演。
那时,她垂髫嬉笑,与他在竹林中读书认字,听着竹叶沙沙。多年后,他才想明白,原来那时,她竟然是装不懂,故意向他请教。他不提不说不点破,只为了留住那最美的最初的亲近。
那时,她豆蔻年华,中秋之夜,与他同坐湖边赏月,他第一次吻了她,才知道,原来最初的那种亲近,早已在他不知不觉间,变成了情难自禁。
那时,她刻意避开他,他在她门前披风霜雨露,等了整整一夜。她开门之后,疼惜转为漠然,冷漠地让他离开。但是他知道,那只是她的气话,更是她的无奈之言。也是从那一夜,他开始明白,原来她的身影早已将他的骨髓浸透,让他甘愿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