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一个都没看进去,她满脑子想的,还是苏可言回家议亲的事情。
初六这日,杨氏带着莲子和栗子回了城里,苏可文也跟着一起走了。
不过这几日,他都不敢在莲子跟前晃悠,就算她什么都不说,好像根本就没发生过此事一样,他还是不敢。他怕见到莲子,怕看见她的眼神,更怕见到他的笑。
回了城里,铺子还是和往常一样的地开张了起来,苏可文也是去了铺子开始学生意。至于苏可言,仍然没有回来。
日子看起来风平浪静的过着,但是至于到底如何,只怕只有莲子一人清楚。她虽然看上去笑呵呵的,但是每当一个人的时候,心中便止不住地难受。尤其是到了夜里,翻来覆去大地睡不着,就算是勉强睡着了,也一定会惊醒,她总是梦到,苏可言身着一身大红喜服,骑在高头大马上,但是任凭她怎么喊他,他都听不见。
其他都没有什么异常,但是杨氏却发现,莲子这几日好像消瘦了一些,眼底下也是一片青黑。问她是不是不舒服,她又笑着说没事,转身又去干活去了。
杨氏见她吃饭并不比以前少,便也没太往心里去。只是莲子自己知道,每餐吃饭的时候,她一点胃口也没有,但是为了不让杨氏担心,她仍然是将自己碗里的东西吃得干干净净。
这日,莲子夜里又睡得不太踏实,因此很早便起来了。
刚开了铺子门没多久,就见宁卿和往常一样,过来拿点心了。
“怎么了?昨夜没睡好?”宁卿看着她眼底的青黑,问道。
莲子摇头,笑道:“没有啊,昨晚看书看得时候长了。”
宁卿又嘱咐了她一句“好好休息”,便要离开。
谁料,他刚走到门口的时候,又听莲子道:“你家别院的梅花开了没有?”
宁家在城郊的别院莲子去过几次,里面的风景当真是不错,只是后来为了照顾苏可言的感受,便没再去。
今年开春早,料想这时候的梅花应该开了。与其在这里受煎熬,去那边散散心也是好的,说不定看看花,吹吹风,她心中的郁结就散了。
宁卿闻言,回头向她点头,说道:“开了,前天我还去了一趟,有花骨朵了,今儿应该开了。”
“好啊,那你什么时候有空?咱们去看看吧。”莲子笑道。
宁卿自然是说好。空闲时间,还不是他说有就会有。他不想有的时候,那就做得慢一些得了,平时一个时辰的活儿,他做上一天也没事。
莲子又道:“那就这样说定了,明天行吗?”
宁卿再次点头。
莲子带着笑容,看着他的身影渐渐地离去,只觉得有种怪怪地感觉涌上心头。
如果被苏可言知道了,他会不会不高兴?
但是此时,莲子哪里管得了这么多了,自己在这里,实在是待不下去了。她想出去走走,她想做点不一样的事情,来分散一下自己的注意力。
莲子叹息一声,手里拿着茶碗的盖,一个人把玩着。
“姑娘早啊。”
莲子听到声音,抬头看去,见有个妙龄女子进了铺子。
她看上去十七八岁的样子,头上插着一根素银的簪子,用在发髻斜上方插着一个乌木的插梳,面若银盆,笑意盈盈。
再往下看,这女子身上穿着一身桃红色撒花家常半旧襦裙,外面罩着姜黄斜襟褙子,脚上一双绣花棉鞋,身上还披着一个大红色羽缎半旧斗篷。
看她的穿着打扮,莲子心中便有了数,她应该是个大户人家的丫鬟。
“早啊。”莲子见来了客人,也热情地打着招呼。
“姑娘想要点啥?”莲子走出去迎接,带着她到货架子前面。
那丫头又道:“我是苏府兰姑娘身边的丫头,这几日兰姑娘身上不大好,老太太便吩咐我出来买些她素日爱吃的点心。”
莲子本来没怎么在意,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