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猜错,这姑娘家里啊,确实是遭了事儿,而且还是大事儿。”
“怎么说?”李氏焦急地问道。
于是,张婆子便将今日打听好的事情向李氏说了出来。
那日,李淑兰也说了,她的外祖家,便是这苍山镇上的赵家。镇上姓赵的人家不在少数,于是张婆子吩咐的人,又费了一番气力,这才将这家人给找了出来。
原来这赵家,并不是什么十分有钱有势的人家,只不过也是普通的人家,在这镇上开了个灯笼铺子,小小的有点收益便是了。
这赵家祖传的灯笼铺子,如今是归大房所有,当初在分家的时候,大房分到了铺子,但是当时的老爷子为了也照顾照顾小儿子,便另外买了个铺子,重新开张,将这铺子交给小儿子打理。
如今赵老爷子已经死去多年,家中除了这两个儿子,还有一个女儿,便是那李淑兰的母亲赵氏。
赵氏当年做姑娘的时候,不知怎么的,就和一个落魄的书生好上了,当时家里不同意这门亲事,但是赵氏一哭二闹三上吊的,非要嫁给那落魄的书生不可。赵老爷子也是个硬性子的,一气之下,和赵氏断绝了关系,任她自己折腾。
赵氏跟着那书生,吃了很多苦,受了很多罪,最后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那书生考中了进士。
就在这时候,赵氏发现自己有了身孕,这可谓是喜上加喜。就在那书生被选作京官之后不久,赵氏便生下了一个女儿,就是如今的李淑兰。
李淑兰的父亲李墨,做官的路可谓是顺风顺水的,从九品的小官,一直做到如今的三品大员。
那李墨平日里最会处事,因此才能在波诡云谲的朝堂上一直屹立不倒,反倒层层晋升。
只是,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的道理。就在几个月前朝廷的一次大变动上,他站错了队,就这么一次,便使得他妻离子散。
如今,他被流放西北苦寒之地,妻子病的要死,女儿历经艰险,受够了冷眼,最后不得不沦落到要卖身救母的地步。
当初赵老爷子是和赵氏断绝了关系的,后来女婿得势,他也没有放在心里,索性就当没生过这个女儿好了。
李家突然败了,李淑兰和赵氏,离了李墨,在这汴京城里举目无亲,两个女人,又是一个年幼一个病重,最后实在是没有办法,这才想着来投奔娘家。只是,娘家的人竟然也不管她们,真可谓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料想这李淑兰,从一个官家的千金,到了如今的地步,只怕心里,也是难堪承受的吧。
“难怪,我说呢,她小小年纪的,看起来就不像一般人家的孩子。”李氏口中说道。
“是呢”,张婆子也附和道,“以前她爹可是京官,还是三品大员,当年也是进士出身,怎么说也是诗书簪缨之家,教养出来的孩子,哪里能是小门小户的能比的?”
李氏闻言,微微点了点头。这回那李淑兰的身份也搞清楚了,接下来要做的,就是好好地想一想,到底该做个什么样的谋划。
李淑兰出身官宦之家,虽然如今家里是败了,但是毕竟那气韵还在。并且这姑娘又的的确确的长得不错,如果好好地培养培养的话,说不定真的能给她带来意想不到的结果。
她虽然出身好,官家小姐,但是怎么着那也都是过去的事了。就是一只老虎,落了平阳还要被狗欺,何况她还是一个无所依靠的刚刚及笄的小姑娘。只要是对她好点了,许了她好处,她势必会相随。
李氏想了想,如果要按计划进行的话,她还是得让李淑兰到苏老夫人身边去。
看如今这情况,如果想拆散莲子和苏可言,那好像是有点困难。但是苏老夫人好歹也是家中最权威的人,只要是她说了话,只怕苏可言不听也是不行的。
因此,她心中便谋划了主意,打算找个合适的时机,先和李淑兰说明白了其中的厉害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