闺女一及笄,马上就嫁了过去。”
说到这里,她叹了口气:“也怪兰花自个儿命不好,出嫁四五年了,肚子一直没动静。男方可是老大不小了,急着要孩子。兰花婆婆也是着急了,就找了个先生给算了算,这一算不打紧,竟算出兰花命中无子。婆婆哪能依啊?当天晚上就逼着儿子写了休书,休回家了。”
不但是个被休了的,还是因为不能生孩子!这下沈氏更是气了,那花婆子安得啥心,想让她抱不上孙子,想让老刘家断后不成?
大房二房没一个有出息的,都生了些丫头片子,现在她唯一的希望,可全都寄放到刘景林身上了。如果再娶了个命中无子的媳妇,这花婆子是要活活要了她的命啊。
沈氏越想越气,不禁拍着巴掌道:“这花婆子,红口白牙的,咋就不说人话?”
“咱别动气,横竖不是自家的事儿,犯不着。”那妇人安慰沈氏道,“咱回去就跟邻居说一声,让他们谨慎着点儿就成了。”
毕竟刚才说了,只是邻居家的事儿,沈氏要是再动怒也说不过去,便只得暂时压下愤怒,笑道:“哎,我知道了,回去可一定得跟他们家好好说说,可不能着了那花婆子的道儿。”
“就是这么个理儿。”那妇人笑道。
不管怎么着,这媳妇就算是再俊,手再巧,那也是断断不能娶的。开玩笑,不能生孩子的媳妇,要了何用?
二人又闲话了几句,沈氏的目的已达到,便推说想赶在晌午之前到章店,便起身告辞了。
那妇人将他们母子二人送到门口,因为章店在姚家堡的南边,而如果要回刘家庄的话,则要往北走,如此一来,必然和沈氏说的不符。
因此,刘景民赶着牛车往南走了走,绕着姚家堡转了一圈,这才回了刘家庄。
一路上,沈氏都愤愤不已,到了刘家庄之后,没让刘景民赶着车回家,直接冲着花婆子家所在的方向去了。
豆子在门口拾柴火,正好看见沈氏的车风风火火地驶了过去。
“娘,我刚刚看见大伯和奶了。”豆子向杨氏道。
杨氏正在于院子里洗着衣裳,闻言问道:“在哪看见的?”
“就在咱家门口,大伯赶着车带着奶,奶脸上看着不大好,像是生气了。”豆子说道。
杨氏继续搓着大盆里的衣裳,说道:“咱别管,左右和咱不相关。”
豆子“嗯”了一声,转身进了堂屋。
这边刘景民在沈氏的催促下,风风火火地赶着车,停在了花婆子家门口。
花婆子家里有两个儿子,如今早已分了家单过。
正值晌午饭点,花婆子和老头子正准备吃晌饭。只听门外哞哞几声老牛叫,随后一辆牛车停在了自家门口。
花婆子忙好奇地探头看,见是沈氏,心里高兴一番,恐是来找她商议亲事的,便饭也没顾上吃,直接笑着迎了出去。
“哎呦,他婶子,你咋亲自上门了呢?”花婆子脸上漾满笑,一脸的皱纹也舒展了开来。
沈氏没有答话,只气冲冲地跨过了门槛。
花婆子这才觉察到情形好像有点不太对劲,心里道了句:“坏了,该不会是……”
明眼人可都看得出来,沈氏将抱孙子的唯一希望都寄托在了小儿子刘景林身上,虽然他只是个瞎子,但是沈氏自来最疼爱他。
“你个死婆子,光天化日的你就敢胡说八道,你良心被狗吃了咋的?你就不怕遭报应!”沈氏也不顾及一个村子的情分,劈头盖脸地骂了过去。
沈氏虽然不是爱搬弄是非的人,有时还显得不大爱说话,但是如若谁欺负了她去,也断断要回敬了回去。倘若是谁说了啥对刘景林不利的话,或是做了啥对刘景林不利的事,她就算是拼上了性命,也定要讨要一个说法。
况且这回事关刘景林的亲事,事关他一辈子的事儿,事关老刘家传宗接代的大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