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起度过快乐时光,有过美好回忆和深厚感情的人。
……
裴鹤才回府,就收到通传,裴跹来找他了。
裴鹤按了按太阳穴,让他进来。
不多时,院门就跑入一个嫩绿色的身影。
裴跹比他小好几岁,心思通透,性格开朗又柔顺,很是招人疼爱。若不是身世有瑕疵,倾慕于他的女子不会比倾心裴鹤的要少。
当然,裴跹在裴家能健康漂亮地长大,完全仰仗裴鹤的庇护。
裴鹤向来喜欢这个温柔可心的弟弟,可是前几天听到裴跹和幸北的亲密交流,又让裴鹤心里像是梗着根刺。
弟弟是也到了可以开始谈婚论嫁的年纪了,对女子产生爱慕再正常不过。他隐约听说,那个他拒绝了的高家,差点要将婚约对象改为裴跹,后来是裴跹隐晦地表示不愿,对方也对裴跹的出身颇有微词,这才作罢。
裴跹似乎对哥哥的心思一无所觉,如同往常一样,搬了张小凳子,也不讲究那么多,直接坐在裴鹤脚边,依偎在他膝上。
“哥哥,听说今天在书院,小北姐姐为了你和人打赌啦?”
裴鹤耳根爬上红晕,却否认道:“那不算为我打赌。女子之间的意气之争罢了,幸……安北若不答应,会被人议论软弱。”
“哦,那就好。”裴跹天真地笑开,“我还担心哥哥和小北姐姐牵扯上呢。”
裴鹤清冷的身形依旧挺得笔直,语气也没有变化,淡淡疑惑:“为什么要担心?”
“当然是怕哥哥吃亏啦!”裴跹义愤填膺的,“这世界上的女人没有一个好东西!其他男子也就罢了,哥哥是仙子,决计不能让她们玷污了!”
裴鹤轻笑:“年纪不大,说话怎么这么沧桑。女人也是人,哥哥也是人,怎么就叫玷污了?”
“但女人就是都很坏啊。”裴跹纯真的面孔扬起,清澈的眸子映着漆黑的夜,说的话仿佛天经地义,“哥哥,这世上只有男子才靠得住,我们兄弟的感情才是最重要的,那些为了博女子喜欢,和兄弟争风吃醋的人,都是傻子,是叛徒,我们可永远不能那样。”
以往裴跹说这样的话,裴鹤都会赞同的。
倒也不是说世间女子皆恶棍,只是觉得在这个不平等的年代,作为弱势群体,懂得团结起来、保护自己、提高警戒,总归要比傻傻被人骗了好。
可是今天,裴鹤听了裴跹的话,总觉得不舒服。
他不太能忍受幸北被这样说,更不能忍受幸北被这样说后,他竟然还要昧着良心附和。
他始终记得,哪怕在囚困他的日子里,幸北也很小心地照顾他的尊严。他更不会忘记,这么些年,女子向来把争夺男子当做风雅之事,从未意识到不妥,唯有她,今天竟因为高小姐那句话动了怒,用最辛辣的言辞讽刺回去,告诉所有人,男子不是物件,不可以用来打赌。
她是女人,但她心里并没有认为自己高人一等,来了这个世界被诸多福利诱惑也没有。她是真正在把男子当成平等的人尊重。
虽然他还未看到她全貌,他自己也还在纠结考量,但他觉得,既然没有见到她是坏人的证据,就不该把坏人的帽子先扣到她头上。
裴鹤沉默得有点久。
裴跹鸦羽似的眼睫微微落下,素手攥紧裴鹤的衣袍一角。
“哥哥……”
裴鹤回过神,顿时慌了。
裴跹低着头好一会,再抬眸就是眼眶蓄满泪水,委屈得无以复加的模样。
“所以哥哥真的喜欢上小北姐姐了,哥哥会嫁给她,哥哥不要我了。我自小没有父亲,母亲本就嫌弃我,我怕是在这裴府也活不下去了……”
伴随着少年让人心弦发颤的哭腔,晶莹泪滴大颗大颗往下砸,裴鹤清冷的脸色微变,立即俯下身柔声哄道:“不会的,你怎会这样想,我永远都不会不要你的。就像小时候约定好的那样,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