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睡在自己那边,没有一寸越界,甚至离他有些过于远了。
莫非是被结界束缚久了,睡姿给纠正过来了?
黎昭心里萦绕着淡淡的遗憾,还有一点后悔,后悔之前过于严厉,把活泼的小姑娘给拘束得都不来往他身上凑了。
黎昭顿了一下,轻轻俯身过去。
女孩长发大咧咧地散在枕头上,绘出奔放的图案。发丝纤细,泛着锦缎一般的光,如同柔软又稚嫩的笔触。睫羽浓密地盖住眼睑,睡容乖巧得很。
刚一靠近,他鼻尖蓦地扑来一阵温暖的香甜气息。
黎昭身体悬在女孩上方,感觉她完全笼罩在自己的阴影中。微垂的睫毛之下,瞳色晦暗不清。
两手分别伸向她的身体两侧,就像是温柔地,想要把她捞入怀中。
但他最终只是轻柔地帮她掖了掖肩头的被子,然后转身去了会议室。
……
幸北这一觉睡得有些憋屈和郁闷。
那种憋屈不是外界的束缚给的。一定要幸北比喻,就是她的爱情过了火,给自己的心灵上了锁,才会感觉更寂寞,也愈加受折磨。
早上起来时,黎昭已经在开会了。幸北吃完饭,看了眼会议室方向,鬼鬼祟祟叫来唐濯和翟洪广。
“铁子们啊,我好像失恋了!”
幸北低声哭诉,面前的二人顿时瞪大了八卦的眼,隐约有些兴奋的意思:“怎么回事?”“你终于被黎昭打了?”
幸北先打了翟洪广一下,才继续哭丧着脸哀嚎:“昨晚在他脑子里看到了一个女孩,是他的前任队友。你们也知道他这么多年都沉湎于队友的死,但是我们居然从来没怀疑过,他喜欢的人就在其中!”
唐濯张大嘴,有点难以置信,主要是——
“黎昭,和队友搞对象?”
看着幸北点头,唐濯猛摇头:“不不不你一定是搞错了,罗哥说他没有恋爱经验。”
“你傻啊,如果只是暗恋,或者没来得及公开挑明,除了当事人和很亲近的类似队友的人,谁会知道?”
翟洪广:“但是你知道。他怎么会让你知道?你是从他记忆里看到了?具体是咋样的给我们说说?”
“我倒是没看到什么铁证……”幸北挥开两人眯起来的眼神,“但是!我女人的第六感告诉我!那一幕绝对不纯洁!唉,我形容不好,就是吧他脑子里有那么一个画面,落日余晖,长发少女嫣然回眸,那个眼神就是看爱人的眼神,那个画面美得不行……只有心上人的画面,才会在记忆里那么美又那么悲壮,让我一个旁观的外人都跟着共情,我那一下差点哭了,一想到那个美好的女孩子就要永远离开,简直心如刀绞!”
唐濯和翟洪广对视一眼。
“你要是这么说……”
“好像有点能理解了……”
他们都在精神体训练中经历过那种,明明是自己没有的记忆,却因为精神共鸣而身临其境的体验。
“可是,不管怎样,她已经死了啊。”唐濯眨眨眼,指出重点。
“但他显然没有忘记她,所以才不管怎样都不能接受我。”幸北越说越觉得有道理,悲凉地喟叹,“而且他现在有希望把她找回来,我就更没戏了!”
唐濯和翟洪广犹豫着对上目光。
……失恋本应是个很沉重的事,但是他们也没有经验,也不会安慰,关键是这事在幸北这里看起来好像完全不是那回事?
唐濯试探着说道:“没戏就没戏,天涯何处无芳草?”
幸北“嘤”了一声,哭得不能再假了。
还好。
唐濯继续试探:“龚呈和裴鹤和黎昭,你哪个最喜欢?”
幸北幽怨地瞪他一眼:“不能这么比的。”
“你就说现在最喜欢谁吧。”翟洪广怂恿。
幸北:“那当然黎昭啊,我喜新厌旧。”
唐濯:……?怎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