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的事一夜未睡,早上便睡得迟了些,这会赶去学堂时正听见有人讨论郡主今日就要前往上京的消息。
他心里一酸,低头看着自己缝补多次的袖口,又觉得郡主嫁给将军也不失为一件好事。
“哒哒”的马蹄声由远及近。
曹承一抬头便对上了一双弯弯的月牙。
他的心脏“嘭嘭”乱跳。
可惜视线的主人并没有注意到他,视线很快从他脸上扫过。
他又失落下来。
侯府的马车很快经过他的身旁。
他握紧了手指,仿佛下了什么决定一般,快步往学堂跑去。
马车很快就走出了城门,将陆轻聍逃婚夜里走过的路又走了一遍。
身前的马车在出城前已经晃回了侯府。
官道上只剩下一匹马的脚步声。
奈何小郡主前夜太过兴奋,以至于很晚才睡着,今天又一早醒来,早就撑不住靠着身后长枕,打起了瞌睡。脑袋一点一点的,根本没注意到外头有什么不对劲。
袅袅看着都一阵睡意上涌。
离城门不远处,迟景墨骑在黑亮的骏马上,视线随意落在一处。直到黄骏提醒人来了,迟景墨眼睑扬起,往前方遥遥望了一眼。在马车快到眼前时,调转马头,拉着缰绳悠悠前行。
秦易很快架着马车赶了上来。
随着马车经过,身后跟着一辆又一辆的红木箱子,浩浩荡荡地往上京去。
袅袅头靠着马车打着瞌睡,心里却记挂着郡主的事,一有动静就惊醒过来。
瞧见郡主还在梦中,她眼睛一眯也跟着浅眠一会。
只是来来回回折腾太过,袅袅反倒心里慌得很。
按理说马车一出城门,陆轻聍总能发现不对。
她心里没有把握郡主能乖乖跟着姑爷回上京,心里悬着一把刀,这刀就握在郡主手中,不知什么时候会落下。
车轮碾过一块石头,马车“哐啷”颠了一下。
陆轻聍头磕在车壁上,“哎呦”一声,捂着额头醒了过来。
袅袅被吓醒,赶紧看向自家郡主,连声询问。
“郡主,你没事吧?撞到哪里了?”
连外头的秦易都听到了动静,拉了下缰绳,侧头朝着马车里头道:“夫……郡主,没事吧?”
陆郡主揉了揉额头,道了声“没事”,视线却委屈地看向袅袅。
陆轻聍磕到壁上的地方已经红了。
袅袅习惯性从怀里掏出一个胖乎乎的白瓷瓶,手指挖了点乳白的膏体,在陆郡主撞到的地方轻轻按摩。
冰冰凉凉的药膏抹在伤处格外舒服,乳白的膏体在温热的体温下渐渐融化,渗进皮肤里。
袅袅见郡主额头恢复正常才将手收了回来。
陆轻聍的身子是倒霉的敏感体质,从小只要磕磕碰碰,总是会乌青好几日,袅袅便也习惯在身上装着伤药,以备不时之需。
见袅袅将白瓷瓶收回怀里,小郡主一个熊抱抱住了比自己还高挑的侍女。
“袅袅,你最好了。要是没有你我可怎么办呀。”
“只要郡主不逃婚,袅袅做什么都是应该的。”侍女声音冷静,一点不受郡主甜言蜜语影响。
秦易听着里头的对话,勾起了嘴角,对能抵挡住夫人撒娇攻势的侍女格外好奇。
下个城镇距离南宁城有半日行程。
如果直接经过下个城镇,夜里必须得在外面露宿。若是之前,迟景墨只会让众人稍作休整就上路,夜里露宿对他们这群人来说是常有的事。
但是现在多了郡主和照顾她的侍女。
迟景墨眉头微皱,第一次为自己的决定感到后悔。
一行人还未到南溪城时,黄骏便骑着马径直前往南溪安排各项事宜。
小郡主半路掀开帘子,只瞧见两侧茂密的树荫,官道看着都有些慌凉。
她撇撇嘴,无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