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雨初歇,红烛融香,又是一地狼藉。
趴在软枕上的方遥轻轻喘气,意识回拢了些,回想起他方才在耳边说的话,她翻转过身来,锁骨上还覆着细微薄汗,正面对着谢听。
心里纠结片刻,还是嗫嚅着问出来:“……我们才相识半年,成婚会不会有些太快了?”
而且她还没有恢复记忆,也没有找到家人,便先谈成婚之事,她总是感觉心里没底。
她对自己都不够了解,何谈去成家爱人。
谢听轻抬的眉眼中浸润着还未消解的欲/色,尚跪坐在她身前榻上,闻言身形微顿,双肩有些泄气地下耷,像一只要被主人遗弃的狼犬,微哑的嗓音低沉发闷,带着些许委屈:“阿遥……你是不想给我,名分吗?”
“……”
方遥对上他失意闪烁的双眸,心里仿佛被什么撞了一下,又软又酸,连忙否认,“不是的。”
他柔滑的墨发垂到了她的腿弯处,他的发质极好,比绸缎还轻软,扫过她肌肤的触感有些痒。
方遥不禁想,如果上次是为了给他解药的无奈之策,那这次呢?
他们都无比清醒,是心甘情愿,是兴之所至。既已做了夫妻间亲密之事,成婚好似也顺理成章。
“那就,听你的。”指尖轻拨了拨他的发尾,方遥做出决定。
上方的男人听到她肯定的回应后,瞬间一扫失落,眉眼舒展,唇角情不自禁地雀跃上扬,眸光在她身上流连几番,缓缓低伏下身。
他感觉到她想休缓一会儿L,所以也不急于马上被甲执兵,便轻拢慢捻,以唇舌相攻,使出解数取悦她。
方遥瞬间连毛孔都竖起来了,高昂起脖颈,双眸微微睁大,脸颊烫得灼人,几欲滴血。
“谢听你……怎么能……?”
这次抓被角的人换成了她,被她揉捏得皱皱巴巴,又去抬手抓棉花软枕。这体验无疑对她过于刺激,方遥足尖紧绷得痉挛,有些快要崩溃地失控。
迷离的泪泛上来,意识仿佛分裂成了两半,一半被他扯进泥潭,坠落深渊,一半被他轻轻托起,送上九重云霄。
“……嗯?”
谢听再度直起身时,薄唇上覆着淋漓的水光,眉眼盈盈含情,心满意得的餍足,温驯乖巧的表情似是在说,他哪里侍候得不好,悉听吩咐。
他做如此卑微之事,丝毫不显轻贱,全得益于这张风情万种的脸。
“……舒服吗。”他哑声问。
方遥心底酥麻颤动,连呼出来的气息都是软绵绵的,她这座雪山已然快被他捂成了雪水。
她朝他抬起手,想擦掉他唇上那抹让她脸红心跳的水渍,然而后者仿佛会错了意,直接张开唇瓣,将她的指尖含住。
湿热的舌尖一下下舐过她的指腹,方遥更是浑身绷直,指尖上的酥麻一路攀延到头皮。
谢听舔了舔她的手指,复凑过来拥吻她,舌尖勾着她缠卷,把自己暖热的
气息渡给她,把薄唇上的甜水蹭到她的唇上。
方遥早就被他勾得五迷二道,气息不稳地回吻他。
从未细想过,一介独身的凡人药郎,怎么会养出这番惑人的样貌和身段,怎又会懂得这么多勾魂摄魄的门道。
身在局中,一叶障目。
她算是栽在他手里了。
……
婚礼置办得简单,喜烛、喜字、喜被、喜服等都是他们从镇上采买来的,把院子里里外外都精心装点了一番。
没有高堂,没有来庆贺的亲朋好友。
他们对着院子里的明月,拜了天地,拜了彼此。
夫妻对拜时,花妖宿在谢听的神念里看到身披嫁衣的方遥,酸溜溜地说:[还真让你给骗到了……恭喜啊,我是不会随份子钱的。]
面前的女子穿着锦绣团簇的红裙,肤白胜雪,远山黛眉如墨笔描画,修容如水,唇角边笑意清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