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他便欺身上前,扯过沈青念的手,将其强行压在自己心口上。
沈青念只觉压在男人胸膛的手心在发烫,她能感受到对方灼热的体温,以及那越来越急促的心跳。
两人间的距离骤然拉近,她几乎能嗅到淡淡的龙涎香。
宋玄眼眶有些发涩,他一字一顿道:“沈青念,你走得那般干脆,毫无留恋,你可知我多后悔那日的登基,我真想剖开你的心看看,是不是真的又冷又硬!”
短短几句话,承载了宋玄心中无数苦楚,这三年来他没有一刻是不后悔的,也没有一刻是不愧疚的。
面前的男人周身冷意已不在,取而代之的是怨怼与委屈,此刻的他也不再是那高高在上的帝王。
沈青念闻言心头一颤,心中的围墙终是崩塌,她眼底浮起水雾,神色再做不了温顺,变得难过又凄楚,泪水顺着脸庞滑落,沾湿青绿色衣襟。
她凄然道:“你是太子殿下,是未来天子,是当今最尊贵之人,也是最最正直之人,我又怎敢将真相和盘托出?我……亦无颜说出真相……
再则说,你我本就不同,我算计你,利用你,我没有那个自信能让你原谅一个骗子。”
她何尝没有想过,但那想法一冒出,她便会拼命压下,她根本没有赌的资本,一旦踏错便是万劫不复。
宋玄脸上的委屈与怨怼转为冰冷,他将沈青念的手松开,语气间带上讽刺:“你不信我,更不信我对你的情谊。”
他能说服自己原谅她的利用,但他过不了她欺瞒自己那一关。
在宋玄看来,两人情谊深厚,就该将真相说出,若非如此,那便是对双方情谊的背叛。
他可坦诚相待,也可许下后位,更可给她想要的一切,她不能撼动沈郑,并不代表自己不行。
可为何她不说,不坦诚……
沈青念对宋玄的态度早有预料,她淡淡一笑,看向河面随波逐流的花灯,轻声道:“陛下,河中花灯看似鲜亮,内里却早已被河水浸透,掺杂进许多污浊泥沙,那河水汹涌,难以破局……
而您生来便是尊贵之人,不该与内里污浊的花灯为伍。”
说罢,她便跪了下来,面色重新恢复乖顺:“是罪妇胆大妄为,罪妇罪无可恕,还请陛下降罪。”
宋玄看着沈青念,片刻后,他才带着冷意开口:“你自然是要赎罪的。”
丢下这句话后,他便转身穿过船舱,去了船只的另一头。
沈青念感受着男人离去时微微晃动的船身,待船只不动时,她这才抬头瞧了一眼。
目光穿过狭窄的船舱看去,男人已站在船的另一头,他手中拿着船桨,正朝着前方划去。
这时,小沈希甜甜的小奶音响起:“娘亲,娘亲,我们追上你啦!”
小沈希与小晏青两个小豆丁,正趴在船身向她这边探着,小菊与柳玉柔坐在两人身后,将他们搂在怀中,避免他们摔入水中。
沈青念立即起身,有些紧张道:“你们乖乖坐好,船只狭小,当心翻了船!”
她一开口,两个小豆丁都乖乖坐正,眼底亮晶晶的。
小沈希提出要求:“娘亲,我想要上你的船上玩,我不想同锦大哥待在一起了!”
方才锦一未听从小沈希的指示划船,她记了仇。
“母亲,我也要!”小晏青见状也开口说着。
两个小豆丁都巴巴瞧着沈青念。
沈青念先朝小菊与柳玉柔点了点头,示意她们自己没事后,这才说:“中途不可换船,你们乖乖坐好,待靠了岸我便带你们去别的地方玩,可好?”
说话间,两条小小的船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