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昨晚只睡了一个多小时,这会儿筋疲力尽,洗了个澡便躺下睡觉了。
彼时,路朗先生乘坐的飞机刚落地帝都。
空姐过来,请他先行下飞机。
路朗先生只觉得困惑,被空姐带着下了飞机后,直接上了一辆黑色劳斯莱斯。
厉霆深面无表情地坐在后座,正对着笔记本处理公务。
“厉总,找我有事?”
“顾眠回来了。”厉霆深直截了当地开口,“两年前,为了不让她身体受损,我只能打掉她肚子里的孩子。”
“为了不让她知道真相,我当这个罪人,被她恨了两年。”
厉霆深转头看着他,“路朗先生不准备跟顾眠解释清楚,消除她对我的误解吗?”
路朗先生眉心微蹙,“两年前她离开时,你没有挽留,我以为,你是默认跟她分开的。”
“虽然你们当时没有领离婚证,但再过一个月,你们分居满两年,婚姻关系就会失效。”
“我有说我要跟她离婚?”厉霆深冷然道,“我放不下顾眠,我要跟她重归于好。”
“既然已经分开两年了,又何必和好?”路朗先生道,“你跟她和好,然后呢?又让她怀上孩子?再打掉?”
“你们厉家不能没有继承人吧?而顾眠生不了孩子。”
虽然他一直在给她开药调理,但暂时还不确定是不是能根治。
厉霆深一字一句地开口道,“我可以没有孩子,但我不能没有顾眠。”
他试过了。
整整两年。
试着不去打听她的消息,甚至试着恨她。
却根本做不到。
既然做不到,他就不准备自欺欺人。
他爱顾眠,很爱很爱。
爱到可以把对她的恨悉数淹没。
路朗先生微怔,“既然如此,为什么现在做出这个决定?两年前眠眠没了孩子是恨你,但你并没有做出任何挽留,甚至没有跟她解释,而是放任她离开,不是吗?”
厉霆深咬牙道,“那就要问顾行知了!”
“行知怎么了?”
“这话你应该直接去问他!”厉霆深冷然道,“我今天找你,不是跟你商量,而是通知你。两年前的事情,你必须去跟顾眠解释清楚,我不希望她继续恨我。”
路朗先生这两年跟厉霆深碰面的次数很少,算下来一只手就数得过来。
但他明显感觉得到,厉霆深的气场更冷了。
他说的话,更是不容置喙。
劳斯莱斯把路朗先生送到了中医堂。
路朗先生回到自己的诊室,思忖着刚刚厉霆深的话。
他拿起手机,给顾行知打了电话。
“厉总找过我,说他和顾眠分开除了孩子,还跟你有关,是怎么一回事?”
电话那端的顾行知笑了笑,“从这两年他往死里打压我,就看得出来,他视我这个同父异母的兄弟为眼中钉肉中刺,而眠眠把我当家人。”
“原来矛盾点在这里”
“他找您,是希望您跟眠眠解释清楚?”
“是。”
“应该的,当年的事情,我们应该谢谢他选择保住眠眠。”顾行知道,“如果您不好开口,我来跟眠眠说吧。”
路朗先生叹了一口气,“跟眠眠说这事,无疑是把她刚愈合的伤口揭开,让她再痛一次。”
“厉霆深认定的,就一定要得到,我们不说,他自己也会说的。”
“那好,我去找眠眠说吧。”
顾眠一觉醒来,已经是午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