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卡显然难以接受,赵祯祯看看时辰,不再与她多说,朝着邵枭使了一个眼色。
邵枭打开黑色皮箱拿出一支白烛递过来,赵祯祯走到阵法中央的佛像前点燃,刚一放下,蜡烛无风自灭,邵枭再次递来一根,白烛再次熄灭,如此反复十多次,白烛终于弱弱的有了一丁点儿幽蓝的微光。
“看样子你还有点救,过来,盯住这支蜡烛,要是灭了立刻告诉我,邵叔,烧黄纸吧。”
卡卡听话的蹲在祭坛中央,事关渺渺她一点儿不敢懈怠,只是那尊佛像,总感觉在恶狠狠的盯着她,她只得挪了挪位置,避开锋芒。
邵枭则跟赵祯祯一起在五个方位分别点燃黄纸,然后同样点上五份香烛,再把事先准备好,写有卡卡生辰八字的小纸人,放在靠近青香的位置,一时间浓烟滚滚。
“蜡烛亮起来了”,卡卡汇报。
“嗯,继续看着。”
邵枭取下达达的狗绳,穿上三个铜铃系在腰间,用一块黑布蒙住双眼,赵祯祯牵着他绕着阵法转圈,一圈,两圈,三圈,就在黄纸燃烧殆尽的时候,‘叮铃铃’,三个铜铃发出清脆的响声。
达达‘唔’的闷哼一声趴了下去。
邵枭还是邵枭,嘴里发出的声音却变成了轻柔的女声,“卡卡。”
盯着蜡烛的卡卡猛地抬头,“渺…渺渺!”
“别动,有什么就快说吧,时间不多”,赵祯祯阻止卡卡想跑过去的冲动,去箱子里拿起黄纸添上。
“渺渺,我好想你,想见你,想与你说…说不起”,卡卡先是笑着,而后笑着笑着就哭了,泪水一道道划过脸颊,声音低沉着、哽咽着,有些沙哑的歉疚。
邵枭伸手强抚了一把脸上的斑驳水迹,看得出是个极其倔强的女生,“卡卡,你没有对不起我,你是我生命中唯一的光,我总觉得,是我拖累了你,只要我消失了,你就会好好的了。”
“你放屁,你死了,我怎么好?我怎么好啊?”
“别再执迷不悟了,我来就是想告诉你,不要再做任何事情了,我根本就不想你这么做,你付出得越多,我就越加的难受。
卡卡,我…我也不甘心,我也放不下,可是我真的要疯了,看见你一次次献祭自己的魂魄,我无法阻止,那种心脏被扯住狠狠下沉的感觉,那种天塌地陷坠落深渊的感觉,原来游魂也会恐惧,求求你,别再继续了。”
一炷香的时间到了,卡卡身下的蜡烛又开始明明灭灭,“卡卡,跟渺渺道别吧,她要走了。”
卡卡已经泣不成声,浑身抽泣着,空气中仿佛有什么压得她喘不过气,跪了下去,“渺渺,没有我送你,你会不会寂寞?”
渺渺困难的哽咽摇头,用食指敲了敲太阳穴的位置,强扯出一个笑脸来,“不会,这里,装着你的早安,午安,还有晚安。”
两个人再也说不下去,怅然泪下,看的赵祯祯泪眼婆娑背过身去。
‘呼’的一声,五个方位摆放的小纸人同时燃了起来,赵祯祯看过去,卡卡身下的蜡烛也灭了,并且变成了一整支黑色。
“卡卡,给你的红绳拿出来戴上。”
赵祯祯扶着邵枭离开,从楼梯下来没多远,感觉前方被一堵空气墙挡住,她知道是勾魂的阴差来了,赶紧松开手背过身去,邵枭身上的铃铛剧烈摇动,卡卡站在上面一层难掩不舍,放声大叫,“渺渺……”
邵枭已经低下了头
赵祯祯为他取下眼罩,邵枭脸上还是潮湿一片,就着黑布为他擦了擦,唤道:“邵叔,醒醒。”
等邵枭醒过来,两人才又重新回到上面,拿出箱子里的黑狗血和去煞符破坏阵法,并将佛像收走,拿回去妥善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