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三,你先别说话。”
郑毕然一个眼刀过去,正嬉皮笑脸着的洛三川霎时安静,耷拉着头,乖巧地坐在炕角,仿佛刚刚那个炸裂的疯子不是他,他一直是个岁月静好的公子。
“阮娘子,你也坐。”
郑毕然回身看阮白荷,颇为无奈地叹了口气,走进房间,从炉灶上提起水,浸湿了擦脸巾,再回到阮白荷身边,递给她,温柔地说:“擦擦脸,让你受惊了。”
阮白荷的大脑还处于宕机,郑毕然这一凶一静,一急一缓的操作可把她拿捏住了,和洛三川一样乖乖坐着,郑毕然看她神态逐渐平和,便开口:
“我弟的事你都知道了吧,他是个不会迂回的家伙,找到你,必是迫不及待将全部事都与你说,既如此我也不啰嗦,我弟短命,必须配一个福泽绵长之人方能续命,那个人就是你,因此,请你一定要帮他,我身为兄长,在此多谢了。”
“但是,我……”
“你想说你已经婚配了是吧?嗯,其实在这片地界,我们郑家想办的事,还没有人能够阻拦呢,估计娘子的夫家也没那本事,他要是愿意放了娘子,我们就三媒六聘把你娶进门,不会委屈了你,要是不愿意,我们和他说说,签个协议,只要你给我弟生个孩子,我便许你一生荣华富贵享用不尽,事后你们继续伉俪情深,我们绝不纠缠,不知娘子意下如何?”
“你们只是想要个孩子?”
说到这,阮白荷听懂了,郑毕然没要求她一定嫁过去,却要求她一定要给洛三川生个小孩,这和洛三川说的有一点出入,因为洛三川好像是要和她相守,虽然是毫无感情的虚假的相守,但似乎只有她在洛三川身边,洛三川才能续命。
而洛三川显然也是这么想,一听哥哥竟要放阮白荷走,立马不干了。
“不行!哥,阮白荷不能走,她得跟我绑着,否则,我还是会死的!”
郑毕然:“你不会死。”
洛三川急,“会!仙师说了,我是短折之相,这世上唯有福泽深厚之人方能救我,而她会在秋寒之后瑞雪之前降临佛寺。方才,我突发急症,是她救了我,我的急症常规药物根本治不了,发病期只能捱,可她却轻轻松松把我救了使我免于苦难,加上她体态丰盈,难得的好生养,种种迹象表明她就是我的命定之人,以她之福,抵我之孽,她得永远跟我在一起,怎能生个孩子就一走了之?”
“你的孩子会继承你的因果。”
郑毕然闭了闭眼,深吸了口气,无奈的样子,像是不想说又不得不说。
“魔罗族的孩子都背负着极大的因果,上一世作恶,这一世报应,而这报应,就是让你在最好的年纪受最痛苦的折磨,受尽之后身死魂消才算全了上世的因果。这种因果,是一种业果,无法通过积善消除,却能通过血脉传递来转移,我和奚道长研究许久找到的唯一解救之法,就是让那命定之人诞下你的子嗣,转移你背负的业果,你这一生,也就平安了。”
生子,因果,魔罗,都是什么?
阮白荷坐在炕上再次听懵了,郑毕然给她说了一个很大很玄妙的故事,她在里面挑着关键的信息拼凑,拼着拼着,竟拼出——洛三川可能是个恶胎!
不,不是可能,是一定!
那个魔罗,必不是什么好玩意,毕竟正常人谁会背负那么大的业果,一定是上辈子作恶多端,这辈子才受苦受难。
如今洛三川不想受难,想把难转移到儿子身上,多么卑劣!这是一个父亲能干出的事?反正她作为母亲做不出来,所以,她是不会给洛三川生孩子的。
谁的因果谁去承担,刚郑毕然不也说了,洛三川这一世的因果他自己承了就完了。既然道理这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