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穴洞中,四面岩壁,铁链纵横,交错的缠绕着八方。
地处处于地底的一处地室内,阴冷潮湿感涌上心头,漆黑的地洞只有细微光亮。
慕千帆双手被牢牢的束缚住,他恍惚的跌坐靠在一旁的石柱边,闭眼垂眸,脸上没有丝毫神情。
只听‘踏踏塌塌’的脚步声传来,慕千帆睁眼,面如死色的看着而来的人。
沉舟手持银碗,在慕千帆面前停住脚步,蹲了下来,把手中银碗置于身前,道:“有我在,别妄想绝食”。
慕千帆撇头,平静的脸上波澜不惊,“鹿西,慕府,真的是你干的吗”。
沉舟起身,双手环抱,道:“嗯,是我”。
慕千帆像是在确认,又像是质问,明知道鹿西就是凶手,但他就是不愿相信。
“你想要玉石,我大可可以把它送给你,你为何要如此大费周章,为何又要屠血慕府,为何要”。
慕千帆想知道,他为何又要让自己看到他这一面呢,为何要搞得如此这般呢。
但沉舟丝毫看不出心思,在他脸上,只有无尽的冷漠,“只不过是一个不足为重的府邸,为何要留”。
“不足为重为什么,是不喜欢吗”,慕千帆的声音很轻很轻。
说不喜欢是假的,毕竟沉舟在这里待了十几年,感情多多少少都会有。
但他没有说出来,只得表现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从始至终,都未喜欢过”。
慕千帆神色忧郁,却又一闪而过。
“那我呢”,慕千帆等着他的回答,他既害怕从鹿西口中听到不想听到的答案,又害怕听不到答案。
“你,也是如此”。
沉舟不再看他,他也不知道为何自己会这样说,可能就是那该死的自尊心吧。
“对啊,”慕千帆苦笑起来,“我与你之间,就如此了吧”。
“对啊,从始至终,你都只是在利用我而已,若不是我有点用处,你也不会接近我的吧”。慕千帆苦笑着。
“鹿西,我真希望,这一切都没有发生”。慕千帆看着他,眼底有说不尽的苦楚。
沉舟别过脸,轻描淡写道:“别在叫这个称呼,我不喜欢”。
慕千帆垂眸,“阿西,你真的,从未在意过我吗”。
沉舟恍惚了一下,这个称呼,除了他阿娘外,慕千帆是第一人这样叫他,他神情复杂。
看着慕千帆,他仿佛想起他阿娘,想起了栖城,想起了当初的自己。
沉舟转过身,不再看慕千帆。
他从小就很强硬,并不想别人看到他软弱的一面,沉舟平复心情,狠心说道:“慕千帆,你以为你是谁,就你也配让我在意,我告诉你,你是死是活,都与我毫不相干,你与慕府,都只是我完成复仇的棋子!”
沉舟丢下这话,头也不回的大步向前,走到一半,突然又停下脚步,道:“吃食都有,除非你不想活让自己饿死”。
最后,沉舟还是离开了穴洞。
慕千帆苦笑,没有什么比满心期许被人亲手掐灭更痛苦了。
“我并没有要求你喜欢我,是我错了,我从头到尾都错了,是我太自以为是,以为你也在乎我,我宁愿,不曾跟你有过一丝一缕的牵绊”
慕千帆闭眼,他所说的只能融入在这黑暗中,寒风瑟瑟,所有的希望与拥有都在这一刻化为灰烬
再后面,就是他们被引栖城的那一幕,君祈夜没想到,在此之前,慕千帆已经没有想要活下去的欲望了。
那时候沉舟腰间玉石突然黯淡,但灵器认主,玉石黯淡无光,代表着慕千帆凶多吉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