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忆往事,纷纷扬扬若花瓣,一片片零落在心扉的庭院里盛开。
念流芳,缠缠绵绵若雨丝,一滴滴渗透在心扉的深处里。
夜里是寂静之地,疲累的身体无比清醒,却难以从梦中醒来。
祭玄额上汗滴悄无声息的,心被一阵阵的敲碎,零碎的画面涌出来。
初见他时,他总是喜欢着墨青的衣裳,他的眼里永远都是看透浮沉,与世无争,他的笑总是那么肆意,外人看来,他总是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可他知道,他重情重义。
初见时,他放荡不羁的模样让人不由得眉头一蹙,身着一袭青袍,倚靠桃枝,对上他的双眼,他的笑容,洒脱自由,让人忘记忧愁。
纷纷杨花飘落,祭玄周身银辉,剑若霜雪。
长剑如芒,气顶长虹的势态,却是丝毫无损他温润如玉的气质。
就像是最安谧的一湖水,清风拂过的刹那,却只是愈发的清姿卓然,风月静好。
剑气如同被赋予了生命,环他周身自在游走。带起衣袂翩跹,顷刻间让人产生一种错觉:仿若这般舞剑,他就欲乘风归去一般。足不沾尘,轻若游云。
“东风便试新刀尺,万叶千花一手裁。兄台当真是身手不凡,叹为观止”。
祭玄收回利剑,起步走往前方的石桌,头也不抬,双手间随意玩弄着桌上的五子棋盘,悠悠开口,“我不喜仰头与人交谈”。
“哈哈哈”。
君祈夜从树上一跃而下,稳稳落于男子身旁。
“在下君祈夜,不知兄台尊名。”男子声音从后方传来,清冽如水,仿佛古筝七弦轻拨的宫调,不棉不絮,尤为动听。
“祭玄”。
“好名字,人如其名,翩翩佼者,不知在下可否有幸与之结交?”
祭玄睫毛微起,语气如风,淡淡而谈,“可懂弈棋”。
“略懂”。
君祈夜望了一会桌上的棋盘,淡如清风,“人生犹如这棋盘,高者能看出五步七步甚至十步棋,低者只能看两三步。高手顾大局,谋大势,不以一子一地为重,以最终赢棋为目的;低手寸土必争,结果屡犯错误,以败告终。”
一指落下,君祈夜的棋子直接破了当前的棋盘,反攻而胜,好不甚哉。
“承让”。君祈夜朝眼前人拱手作揖,风度翩翩。
灵气异动,祭玄两指微微闭拢,指尖白色灵力溢出,配合着口中默念的法诀,向前轻挑,一个圆盘幻境呈现出来。
“陌颜,何事”。
“大人,栖城事变,还望大人回山一趟”。
幻影中的男子身躯凛凛,相貌堂堂,语气轩昂,吐千丈凌云之志气。
“嗯”。
幻影消散,祭玄本云淡风轻的脸色添上一丝阴霭。
“可是有事?”,君祈夜问道。
“嗯,恕难相陪,来日定来谢罪”。
“无妨,明日再见”。
“嗯”。
语落,祭玄便消失于此。
碧霄殿中,四位长者正端坐于上,这几位长者便是画镜山的四大长老,分别掌管山中重大职务。
往下而立的是画镜山的两大掌门——斛笙掌门和清风掌门。
斛笙掌门与清风掌门完全不同。斛笙掌门有着一种超脱于俗世的俊美,那是凌驾于一切之上的人物。他立在那里的时候是自信,有着可以雄吞山海的感觉。
“长老,两位掌门!”,祭玄缓缓开口。
“玄儿来了,那便开始吧”,斛笙温婉如风,他就站在那儿温柔得不像话,眼神清亮,嘴角噙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