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梦沉玦被吓得不轻,惊醒之后胸口剧烈喘息着;宛如一条鱼被搁浅在溪边,大口大口的吸着岸边仅留的一点水。
她衣衫被汗水浸湿,心脏被提起,悬挂在空中,连指尖都微微颤抖着。
亦如她脚尖下面是万丈悬崖一般,空空荡荡,白茫茫一片,稍有不慎,便摔得粉身碎骨。
她不喜欢,不喜欢这种心里落不到实处的感觉。
沉玦一边养伤,一边等着易之长老的消息。
只是易之长老的消息她未等到,便又等到了另一个人……
是在琉慜离开的两天后,又一位长老来禀说外面有位男仙来找她,说是她的好友,而且模样长的极其好看。
沉玦当时愣了愣,便开口询问长老他的名字。
那长老说却是那男仙不说,只说你去了就知道了。
与她是好友的男仙,而且还能现在来找她的人,沉玦估摸着也就只有一个三危山的沛珃。
然后沉玦一去结界长廊处,便看见来人不是沛珃,而是一袭深紫色衣衫的凤枳。
他瘦了许多,面色也憔悴了,身影看着也很单薄。
沉玦一怔,定眼看着他;视线舍不得从他身上移开一丝一毫,心尖倏得宛如被针扎一样的疼。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将视线移开,逼着自己狠下心道:“凤枳太子来我神界做什么?”
他视线不舍得从沉玦连脸上离开,痴痴的望着她,“我是来找你解释的。”
“解释就不用了,太子殿下……请回吧!”沉玦逼着自己不去看他,逼着自己嘴上说着违心的话可心里面却很疼。
那知他听着自己这话,眼眸一动也不动的继续凝视着她;不做任何解释,摊开右手手掌,手中一阵灵力乍显,出现一把银色匕首。
沉玦余光瞥见他这此举,尚且未反应过来;就见他二话不说,就朝着自己左手手臂划了一刀。
霎时间,鲜血四溅。
沉玦心头猛然一惊,连忙两步上前,凝着眉头震惊的望着他,大声紧张道:“你疯了。”
他此时伤都未好,还用刀自己伤自己,这不是疯魔了是什么?
“是,我疯了,我早就疯了。”他看着她,红了眼眶,声音嘶哑。
说完,又举起匕首,又准备朝着手臂划去。
沉玦睁大眼睛,来不及思考,来不及顾忌到眼前,又急忙两步上前,眼疾手快的抓住他拿着匕首的那只手。
她的手在抓住凤枳窝着匕首的手的那一刻,她出了神界。
而凤枳扔了手中的匕首,另一只手一把抓住她的手臂,将她拉入怀中。
他动作迅速,拉得沉玦一个踉跄,撞在他身上,两人一起跌坐在地上。
然后凤枳两只手死死地箍着她,身体紧绷到颤抖,声音沙哑且蕴含着颤栗,“沉沉,沉沉,我就知道,你心里有我,你心里有我的。”
沉玦推了他两下,没有推开,有些恼怒,“凤枳,你放开我。”
她说完这话,凤枳却将她箍的更紧了,好似要揉进骨子里,揉进血液里,这样她就再也没法逃脱了。
“我不放,琉慜都告诉我了;我也猜到了,你是为了我,为了南禺才离开的;神尊的事情,你根本就没生我的气,你还是爱着我的,对不对?”
他低沉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有些语无伦次。
沉玦听着,心一点一点的沉淀下去;她难过,她震惊。
就算琉慜答应了她不告诉凤枳那些,她依然做不到责怪琉慜,只是凤枳不能留在这里……
她刚想开口反驳,只听见凤枳又道,语气中又含着无尽的委屈。
“沉沉,我无家可归了,我被我父亲逐出了南禺,而我南禺太子之位也被废了;整个仙界都知道了,我现在没有地方去了,你收留我好不好?”
她一怔,僵在了原地,立马反应过来,高声训斥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