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玦抬手揉了揉额头,有些不尴不尬的看着剡宁和他身后的凤枳和那白衣男子,建议道:“我们后面再说吧!”
“不是你邀请我过来的吗?怎么又后面再说?今日不说清楚,我是不会走的。”
剡宁说完,这才发觉沉玦的神情有些古怪的盯着她身后,一下子反应过来,猛然转头朝着身后看去。
只见凤枳一脸阴沉的站在他身后,用一种及其冷漠的神情审视着他,而他二叔也是一种异常慈爱的神情打量着他,只是那慈爱至于是不是真的慈爱就得另说了。
顿时骇得他脚下一滑跌坐地上,然后又连忙起身拍了拍衣摆上的灰尘,站的恭敬笔直,“二叔,小叔。”
语气丝毫没有刚才的半分豪横。
场面一度十分滑稽,沉玦强忍着想笑的冲动;这才发现这白衣男子的眉眼竟与凤枳长的十分相像,结合剡宁刚才唤他二叔,想必应是南禺的二皇子殿下。
毕竟初次见面,便起身见了礼,“凤二殿下。”
只是沉玦这礼凤沢是万不敢受的,一则沉玦身份比他尊贵,二则他怕凤枳等会儿找他拼命,忙回了礼,“殿下客气了。”
沉玦招呼着两人坐下,凤枳提起玄色衣袍就坐在剡宁刚才的位置,将剡宁方才用过的酒杯放置一旁,从旁边拿过一只干净的茶杯放置自己面前,端坐着未动,剡宁却颇有眼力见的提起瓷壶将那杯子倒满茶水,“小叔,请用。”
而凤沢则坐在他旁边。手肘立在案几上,手腕撑着下颚,宛如看戏一般的姿势。
梧桐花香随风而来,凤枳慢悠悠的拿起茶杯抿了一口,微抬起眼帘撇了他一眼,好似十分嫌弃,“无事就走吧!待在这里碍眼的很。”
待凤枳发了话,剡宁才敢有所动作,顿时不敢再做停留,一溜小跑着出了院子。
剡宁走后片刻,凤沢也寻了个殿中有事的借口离开了;此时院中只有两人,沉玦低垂着眼睫,明亮的眼眸盯着杯中的浅碧色茶汤,紧抿着唇,一时不知如何开口。
凤枳敛了眼睫,见沉玦不说话,心中一时也底,心里面斟酌了好一会儿措辞,才慢慢开口,“沉沉,你还在生气吗?”
闻言,沉玦抬头看向他,反问:“我没那么小气吧?”
凤枳微微一怔,瞬间明白过来,嘴角勾起一个好看的弧度,“自然是没有的。”
其实一开始沉玦一开始是有点不开心的,不明白凤枳为何要骗她;可转念一想,他是凤族太子,在外有所保留也是应该的。
再则在凡间时为她所做的种种,处处护着她,处处为她着想,她又何必揪着这点不放。
索性这只是沉玦心中所想,凤枳不知道,若是让凤枳知道,以为他是对自己不信任才用剡宁的名字,还指不定怎么气恼呢!
不过一下就不计较了,又显得自己没什么骨气,随即又加了一句,“这次就算了,不跟你计较了!”
凤枳抿唇一笑,显然此时心情颇好;随即又轻咳一声,思忖一番,又继续道:“那日剡宁的事,你不用向他赔罪;这话是我说的,他不敢有异议。”
沉玦微微一怔,蹙着眉问:“这怕是不好吧!”
“没什么不好。”
此时他逆着光而坐,被树叶剪碎的光从他身后照过来,让他整个人都陷入一圈光影中;沉玦看着他,那股莫名的熟悉感又涌上心头,下意识的伸出手指,指尖与他额头相碰。
肌肤相触的一瞬间,沉玦瞬间感觉一股电流从指尖划过,那种酥麻的感觉,让她心尖都跟着颤了一下,猛然回过神来,想收回手指,凤枳却眼疾手快握住她的整个手掌,抬眸深深凝望着她,四目相对,甚至能从对方眼中看见彼此的影子。
“沉沉,碰了我可是要对我负责的。”
一阵清风拂过,梧桐花纷纷落下;沉玦心头猛得‘咯噔’一跳,反应过来,猛地抽出手指,侧过身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