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声走之前跟陆清交代了好一会儿话,让他照顾好自己的身体,不要劳累之类的云云,也不要太挂念他,等明年考完试他就回来了。
陆清知道这个理儿,但他几乎没跟相公分开过那么久,成婚后分开时间最长的一次还是前段时间相公参加乡试的时候。
这次要分开好几个月,他心里多少还是有些难受的。不过为了不让宋声担心,他没表现在脸上,叮嘱了宋声几句就让他出发了。
如今宋声才走了半个月,陆清在家里就想他了。
这次去京城路途遥远,路上就要受不少罪。出了宛平的地界,也不知道相公会不会习惯别的地方的吃食,会不会水土不服?
想着想着他一股悲伤的情绪就上来了,怀了孕的人容易多思多虑,情绪波动也会变大。陆清不自觉的摸了摸自己的小腹,还好肚子里有个宝宝陪着他。
他低声喃喃道:“小宝,等你出生就能看到你爹爹了,开不开心?爹爹进京赶考很辛苦,咱们就在家乖乖等你爹爹回来好不好?”
刚从外头进来的张杏花听见了笑道:“咱们小宝乖的很,这几日知道你心情不好,都不怎么闹你了,以后啊肯定是个贴心的!”
这般夸孩子的话谁不爱听,作为陆清盼了许久的孩子,还没出生就受到了家人的关注。
张兴华他们祖孙一人又说了会话,不光陆清心里惦念着宋声,张杏花这个做奶奶的也惦记这个孙子。
这一路去京城,租马车就不说了,车马行的掌柜还给了优惠价,春生这个赶车的是陆鸣给找的,听说家里日子不怎么好过,为了在同行中能被雇主选中,降了不少价钱。除却这些,一路吃的用的都要钱。
张杏花道:“清哥儿,三郎出门带的银子够不够啊?”
宋声走的时候陆清给他把做生意的钱还有之前挣得钱都装上了,张杏花还要再给,宋声没要。这会想到这个,张杏花又免不了担心起来。
陆清道:“阿奶,够用的。我把之前攒的钱都给相公带上了,这个您不用担心。”
游子出门在外,总有家中的人挂念。
张杏花不再说这个了,怕越说陆清情绪越低,转头说起了别的闲话。
她道:“听说今年的徭役是要修河渠,比去年还要辛苦!”
去年是修路,倒也还好,这个时代可没有混凝土水泥之类的,修路都是用的石头和石子,需要人力搬运。今年修河渠,就更累了。
一说到这个,张杏花就高兴了,因为接下来她就会道:“还是咱们家咱郎有本事,现在咱们家不用服徭役了,省心省事的,呵呵呵呵......”
十一月中的时候,陆清的身子已经很笨重了,如今的他有孕差不多六个月了,小腹鼓鼓的,里面像是揣了个球似的,走路都得轻慢一些。
宋英救的那个人伤好了之后并没有离开,而是找了个活计,在附近的铁匠铺子里帮忙打铁。
老铁匠看他一身的腱
子肉,又有力气,想收他做学徒让他跟着他好好打铁,还被拒绝了,把老铁匠气的不轻,但又不想失去这个干活卖力又麻利的帮工,就没撵他走。
薛四在铁匠铺子里打铁挣的钱一部分给了张杏花,说是交的房租跟伙食费,另一部分给了宋英,说是还之前给他治伤的诊费药费。
张杏花看他也不像大奸大恶之人,就让他暂时留下了。
十一月天气很冷,不过比前两年好了些,大雪虽然下了几场,但没有连着下,并没有对农户们的房屋造成什么损失。
今年冬日宋家的棉花卖了个好价钱,全村有不少跟着他们家种棉花的,遇上寒冬的时候再卖出去能卖个高价。是以今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