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国?赵国?”熊恽状似无意地重复了一句。
虽是将将至此,但仅这几句他已明了这论及的是何事。无非是他的老邻居、老对手家的糟心过往。只是这韩国和赵国他确实是第一次听闻,不过分裂之意如此明显,并不妨碍他当着众人装模作样一番。
齐侯小白比他先去多年,却能于此相见,想必晋侯重耳也不会例外。熊恽扫视一周,却并未看到对自己恩将仇报的故人,只有一个与之相貌略有几分相似的男人,正阴恻恻地看着他。
熊恽挑眉:“阁下是?”
“晋侯诡诸。”小白先行答道。
沉思了片刻,熊恽终于想起那是重耳之父的名讳,顿感无趣地挪开了目光。他当然听闻过晋侯诡诸的声名,然而那尚且与楚国无关。只是如果没有这位晋侯的努力,重耳本也不会有得位的机会。
他没有指责对方教子无方已是修养极佳了。
……尽管论起教子无方,他也一般无二。熊恽隐隐叹息。
【这段看起来好像是晋献公对太子很好,但其实封赏后有识之士已经看穿了未来的发展。这纯属黄鼠狼给鸡拜年啊。】
【士蔿说,太子将要被废黜,不会成为未来的国君了。将旧都封给太子,又把下军给他率领,相当于给他卿的爵位。在作为储君的情况下,却已经位极人臣,他又怎么可能得以嗣位呢?】
【所以他觉得,太子与其等到大难临头,不如赶紧逃跑吧,不要等待罪责的降临,做吴太伯不也可以吗?还能保留自己的部分权势和声名。何况谚语也说“只要心中清明,有什么好担心无处可去的呢?”上天如果保佑太子善终,一定不会让您留在晋国吧。】
【士蔿的这段话在《国语·晋语一》也有类似的句子,内容比这段还更丰富一点,具体写了士蔿劝谏晋献公,认为储君为君之二,等待嗣位而不应为官,为官反而是降低地位。这就是刚才说的所谓“位极人臣”的问题所在。】
【晋献公对此作了一堆冠冕堂皇的回答,这里就不细说了。其实《晋语一》的语言风格已经比较晚了,这段记载的故事性非常有《史记》的味道,在骊姬之乱这段显示的尤为明显。不过话说回来,这段内容《晋世家》反而用的是《左传》原文。】
【回到士蔿这段话上,什么叫“为吴太伯”,这当然是有典故的。吴国虽然位于南蛮之地,但吴国却是姬姓。他们的先祖吴太伯以及他的弟弟仲雍,其实是季历的弟弟。季历这个名字不知道大家有没有觉得耳熟,他是周文王的父亲。】
【看名字其实就很明显,仲雍、季历,也就是说吴太伯才是长子。根据《吴世家》的记载,这三人都是周太王的儿子,但由于季历有贤才,又有圣子昌,所以周太王想要立季历和昌。爹都有这个心思了,太伯和仲雍两人索性直接跑了。】
【文明发达的地区往往对落后地区是有些鄙夷的,所以这里写太伯和仲雍跑去荆蛮之地带领他们,同时为了向周太王表达诚意还断发文
身,用这样的方式来避让季历。最后结果就是季历即位,后来昌就是文王。】
【而太伯带领荆蛮也同样形成了一个聚居点,自号句吴。文明人跑到蛮荒地去传播文明,荆蛮于是认为他很有仁义,所以有数千家归附,最终他才被称作吴太伯。这就是吴国的起源,呃,忽略其中的教化内容,事件过程应该是没问题的。】
【再说说之所以周太王要立季历,是因为他有圣子昌。圣子昌就是我们一般说的周文王姬昌,不过之前就说过,早期男子称氏女子称姓,只不过后来混淆了,姬当然是姓。所谓圣子,呃,参考吴国,这种国家起源历史多少是有传说成分的。】
【在已知文武二王是周朝最被尊崇的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