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乃何处?诸位又是何人?”
随着再次直播一同出现的陌生来者让在场的人无不生出警戒之色。他的装束虽称不上迥异,但也与中原各国有所不同;虽然口出雅言,却仍旧带了些难以抹去的腔调;在这个血缘构成联系的国家中,在场所有人都不曾对他感到熟悉。
一切的异样都说明了一件事,这位陌生来者游离于他们的秩序之外。然而出现在此,意味着他要么与他们中的某人有关,要么则是后世眼中历史上比较重要的人物。
这个口音寤生曾经是听过的,又及回忆起小疯所提及的、南方的邻居,他大略知晓了来者的身份,却在开口准备客套一番的时候突然不知该如何称呼对方。
——诸侯间互相尊称为公,然而对方早已自立为王,两边名义上共处一国,事实上鲜少来往。以至于无论哪种称呼似乎都显得不够合适,前者于对方而言不够尊重,后者也绝非在场各位说得出口的。
哪怕天子早已没了昔日的风光,他也依然是这个国家的象征,是唯一被承认的王。楚国自立为王于诸国眼中不过是蛮夷的自我陶醉之举,当不得真。
【桓公六年的第一件事依然不太重要,是一个比莒国和纪国还没有存在感的小国的国君跑到鲁国避难。不过这个国家分明叫做州国,《春秋》称其国君为州公,左传却称为淳于公,这还是值得略微提一下,淳于是州国的都城。】
【我们前面讲晋国内乱的时候,两方势力其实都是由地名来代称的。曲沃是曲沃一系的封地,而翼是当时晋国的国都,所以晋侯其实也可以称翼侯。类似的例子其实挺多,比如《孟子》里的梁惠王如何如何,其实是因为魏国都城叫梁。】
“这,又是什么?”来者微微皱眉。他环视四周,没有任何他熟悉的面孔。而整个空间的环境,以及那个明显与他们不同的女子,也让他意识到了某些不对劲。
死后的世界是这样的?他不是什么有耐心的人,但也绝不鲁莽,见没有人愿意为他解答疑惑,便也不再开口。
【解决完这个用都城代替国家的惯例问题,我们终于讲到了又一个先秦非常重要的国家,那就是楚国。楚国第一次在《左传》被提到是在桓公二年,当时郑国和蔡国在邓国会见,开始意识到楚国对他们的威胁。】
【首先要提一下这个邓国,邓国为嫚姓,又是一个没什么存在感的国家,或者说它的存在感主要就是和楚国有关。因为邓国出了一位非常有名的楚王夫人,史书直接称她为邓嫚。最终邓国也是灭在楚国手上,不过那是后话了。】
【我们目前为止提到的女性中,除了作为国君的母亲被一笔带过的几位,真正有些具体记载的无一不是被视作“祸水”,然而邓嫚却并非如此,她是后世所谓的“贤后”,即真正能够对丈夫的决策造成影响,有一定政治影响力的女性。】
【其实郑庄公的夫人、公子忽的母亲也可以称为邓嫚,因为她同样是邓侯之女,但是为了不把人弄混再加上
她不怎么重要,就基本掠过了。邓嫚的事情我们之后再说,先来讲讲她的丈夫,楚武王熊通。】
被呼唤自己名字的声音所提醒,熊通的视线落在那个奇特的影像上。那人似乎,在对着谁讲述有关他的故事?
熊通感到有些惊讶,他的胸口剧烈起伏了一下,又很快在自己有意识的安抚下恢复。作为早已通过身体的异样预知了自己死亡的人,他死得很平静,哪怕如今来到全然不在想象中的死后世界,也并不感到十分激动。
【楚国呢,为芈姓之国,据说是祝融的后代。关于楚国的来处说法挺多,但是目前看来应该也是从中原迁居到南方的,不过由于文化上已经融入当地不少,所以被中原国家视作蛮夷。再加上地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