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贾德透露的消息,刘琦心中暗喜,他本是猎人,却以猎物的身份入局,如今被猎物盯上,甚至可能不劳而获。
有各大世家联合把控,这件事就像一张无形的伞,从上到下查可能滴水不漏,但从下向上却能轻易渗透。
见刘琦一脸不可置信,贾德冷笑道:“刘掌柜若是不信,自去打听,早在你们之前,便有商队屡次卖粮,至少已有三次,本地商客谁人不知?只是外来商队,或因资金不足,或担心为人谋算,不敢接手,像刘掌柜这等当机立断者前所未有。”
刘琦疑惑道:“如此看来,张从事不惜以两百万为诱饵,但会面时却只字未提粮价之事,这是为何?”
“这便是那些伪君子的可怕之处!”贾德冷然一笑,缓缓道:“你还有所不知,在下亲自邀请刘掌柜今日聚会,其实正是张肃设计。稍后吾与众商客商议应对粮价之事,准备低价卖粮,看刘掌柜魄力如何,张肃才会决断是否要与阁下合作。”
“原来如此!”刘琦明白张肃这是还在暗中观察,见贾德此时直呼其名,便知他揭穿张肃阴谋,必是要与自己合作反坑张肃。
脸上却是一副欣喜神色,抱拳道:“不想我一个外乡之人,竟得张从事如此看重,若能与他合作,我在益州的商路便畅通无阻!却不知如何才能得到他的认可,还请贾掌柜指教。”
见刘琦非但不怒,还以此为荣,贾德勃然大怒,拍案喝道:“这些伪君子只会利用我等,刘掌柜怎得还不醒悟?”
刘琦疑惑道:“这话从何说起?”
“我虽不知他们有何阴谋,但绝非好意!”贾德解释道:“士农工商,像我等末民,素为那些士族轻鄙打压。如今却能与他们分庭抗礼,更视为眼中钉,他们只想利用我等,为其爪牙,绝非合作。”
“倒也有理!”刘琦慨然一叹,缓缓道:“原来不止关中,益州也是一样。”
“如今醒悟,为时不晚!”贾德看着刘琦,缓缓道:“我等不愿坐以待毙,亦不忍刘掌柜又为其算计,故而今日以肺腑之言相告,只要你我联手,必能破局。”
刘琦故作犹豫,片刻之后深吸一口气,抱拳道:“既然贾掌柜以诚相待,只要于我无害,自当精诚合作。”
“非但无害,还有百利!”贾德大笑道:“只要今日事成,刘掌柜便可带走两千万。”
刘琦顿时瞪大眼睛:“果真?”
贾德看向赵梁,二人笑道:“不过这要算上刘掌柜手中那些粮食,其余都算酬劳,事成之后,还有五千万。”
“嘶——这岂不是一本万利?”刘琦倒吸一口冷气,忙问道:“愿闻其详。”
贾德笑道:“其实此事倒也不难,待稍后聚会,请刘掌柜主动出面,大量收购粮食,助我等脱身,摆脱这些豪族控制即可。”
刘琦马上一脸警惕,摆手道:“贾掌柜太高看在下了,我在关中虽小有成就,但行商也不过四五年而已,哪有许多钱收粮?更何况如今粮价超过七百余,在下实在有心无力。”
贾德大笑道:“刘掌柜不必如此,收粮的钱无需你出。只需你出面,我来出钱即可。”
赵梁解释道:“稍后议会之上,我等与贾掌柜牵头,将粮价压下来,刘掌柜便可适时出面收粮。这其中有大半是我们自己的粮食,不过是偷梁换柱,暂时转到刘掌柜那里而已,若是有人愿卖粮,也照收不误,都算我们的。”
刘琦疑惑道:“这却是为何?”
贾德咬牙道:“张肃他们故意抬高粮价,周边粮食涌入成都,暗中却让我等囤粮,不少人见有利可图,甚至不惜借贷收粮。如今虽然粮价一涨再涨,但大多商客手中只有粮食,却无余钱,既卖不出去,也无力收粮,可谓骑虎难下,只能任由张肃他们欺压。他们欲借此向朝廷施压,一旦目的达到,粮价必会大跌,他们倒是得利,我等却血本无归,如此歹毒,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