趋、剑履面圣,此番班师回朝,威望更增,朝中已无人可比。
杨彪等老臣更是神情黯淡,站在献帝身后暗自叹息,眼看刘琦就要中兴汉室,曹操非但没有收敛,还更进一步,他们身不由己,不知能否等到重见天日之时。
曹操显然对献帝亲自出迎并不意外,见礼后寒暄也只是客套之词,没有丝毫久别重逢的喜悦,金殿上气氛尴尬,加之一场大雪,愈发显得冷清。
按例表彰出征将士后,君臣作别,宛如路人,曹操匆匆而去,献帝在龙椅上茫然四顾。
此时的曹操根本无心与献帝周旋,群敌环伺,诸多大事都等着他去处理,哪有余力再虚与委蛇?
比起与天子会面,他更迫切想见夏侯楙,不知这大女婿到底改变如何。
曹真带着护卫开路,敲开南城夏侯楙居住的别院,只见满院积雪无人清扫,屋檐下只有寥寥几行鸟兽脚印,显然不曾有人来过。
“竟如此冷清?”曹真大感诧异。
夏侯楙从小养尊处优,最善治业,起居向来奢侈,没想到却是此等情景。
曹操微微蹙眉,示意众人留在前院,只带着许褚、曹真二人入内,到了内院才看到两名家丁正在擦拭刀剑,见到曹操大惊失色,急忙跪地见礼。
曹操不做理会,大步来到堂内,一脚踏进门槛却愣住了,只见一人正背对门口而坐,竟将头发用麻绳悬挂于梁上。
“子林?”曹操不敢置信,顿了片刻才走进冰冷的房间。
那人转过头来,面容清瘦,因为天冷面色苍白,见到曹操神情错愕:“丞相?”
曹操抿着嘴微微点头,喉咙里只发出一点声音,此情此景,竟让他生出莫名的感动来。
“果然是丞相!”夏侯楙终于反应过来,忙起身惊呼道:“不屑子参见……嘶,哎吆——”
正要上前施礼,却忘了头发还绑在梁上,被扯得倒退回去,扶着桌案才站稳。
“不必多礼!”曹操上前拍着夏侯楙的肩膀,郑重点头,指着绳索言道:“子林这是何意?”
夏侯楙忙答道:“弟子不肖,每次读书便昏昏欲睡,便效古人之法,头悬梁,锥刺股,晨夕不休,愿早日学成,报仇雪耻,以报丞相之恩。”
“魏国有望矣!”曹操亲自为夏侯楙解开绳索,慨然叹道:“未经打击总天真,不曾清贫难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