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雨初歇。
秦妤安打着哈欠翻了个身,睡眼惺忪地对上房间的窗帘。
宿醉的后遗症很明显,脑袋像被千万根细针扎过又像是被重物碾过,疼得快要裂开。
她揉着头发,神色呆滞坐起来。神智都还有些恍惚之际,昨日的画面却好似连续剧一样有条不紊地跳进脑海。
我的天!
用力眨了下眼,秦妤安端坐在被子上,不可置信地开始进行昨日行为的复盘。
这些都是真实存在的吗?
几分钟后,秦妤安陷入了深深的迷惑。
既迷惑自己醉酒后的离谱行为,也迷惑于江远的——
纵容与温柔。
思考了很久,她也只能想到两个形容词。
“他不会是喜欢我吧”这个念头在脑海里一闪而过。
也有……可能是他昨天也喝醉了?
迫不及待想问问江远,秦妤安掀开被子下床。
她蹑手蹑脚走到人家房间门口,刚抬手,门突然被人从内拉开。
江远身影出现,秦妤安愣神之际,抬手敲门的动作也随之僵在半空中。
视野里,江远应该是晨跑后刚洗完澡换了件衣服。
虽说不至于赤裸着上身,可那衣服没扣扣子,整个敞开。
毫无防备,猝不及防。
最先映入眼帘的就是锁骨和线条分明、结实有力的腹肌。
下一秒,秦妤安立刻掩耳盗铃地捂住眼睛,飞速扭头看向别的地方。
她声音不受控制地发颤,很没底气的质问:“你……你,为什么不穿好衣服?”
冷不丁看见她,江远也是一愣,脸上的表情出现了一丝裂缝。
慌手慌脚地扣上扣子后,他定了定神,顶着泛红的耳尖故作若无其事道:“我正打算扣扣子,是你突然站在门口。”
“……”
好像也是哈。
秦妤安脸好像一下子就烧了起来,手脚也不知道该怎么放了。
她神色颇为懊恼,磕磕绊绊地解释:“对……对……对不起。我……什么也没看到!”
“没事”
江远没太在意,迈步走至她身前,正想说点什么,突然目光一凝。
眼里也罕见地流露出慌张的情绪:“你流鼻血了。”
“啊?”秦妤安茫然地眨眼。
一把抓着秦妤安的手腕将她带到沙发上坐下,江远眉头皱成川字,扭头就道:“杨婶!帮忙拿条干净的湿毛巾过来。”
“诶,好好!”还在厨忙着的杨婶被他喊得慌乱,同手同脚,险些跑错了方向。
一路被拉着走,秦妤安的脑子像生锈了似的。
并未完全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她下意识仰起头,动作滑稽又搞笑:“我是上火了,你,你别乱想。”
“别乱动。”江远制止住她仰头的动作,接过杨婶递过来的湿毛巾,一边用手指外压她出血侧的鼻翼部位,一边将毛巾轻轻地覆上去。
秦妤安嘴动了动,想说些什么。
江远万分复杂地看了她一眼,有些无奈,语气很沉:“放心,我没乱想。我穿着衣服,你不至于。”
敷了半分钟,见血止住了,江远默默松了口气。
面前的人可能是觉得尴尬。低着脑袋,目光飘忽不定。
脸红,耳朵更红。
江远忍笑,语气带上几丝玩味,明知故问地逗她:“我知道你是上火 。你一开始以为我在想什么?又或者,你在想什么?”
秦妤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