软了。
她唇角弯了弯,语重心长地向他解释:“和这没关系。你也回去劝劝舅舅,让他别再为了我和舅妈吵了,没必要。”
体贴又温和,倒真有了一副姐姐的样子。
周之言表情顿住,松了手,偏过头一语不发。
“好了,别闹脾气。”秦妤安走了几步把包放在一边的桌上,扭头若无其事地说了句:“我出去给你买点吃的。”
“秦妤安。”
身后,周之言突然叫住她。
“对不起。”
他说。
声音很轻,秦妤安却瞬间僵在原地。
明明从来没有觉得委屈的,可头一次听到这么慎重的道歉,鼻间还是会莫名发酸。
热气止不住地往上涌,她仰起头深吸一口气。
等到艰难地挤出了一个僵硬的笑容后,她才转过身子看向他。
四目相对,秦妤安看着他的眼睛,笑了:“周之言,你跟我道什么歉啊?你们又不欠我什么。舅舅舅妈把我从十五岁养到现在,花钱供我上了大学,让我不至于流浪街头、挨饿受冻,这份恩情我一辈子也还不完。所以你不用和我说对不起的。”
她的表情很诚恳,是很认真很认真地在感激,不带半分勉强。
周之言短暂的踌躇后,把到嘴边的话一一咽下去。
屋外夕阳西下,红霞漫天。
屋内的气压却低得吓人。
周之言重重吐了口气,像是实在受不住似的缓慢蹲了下去。
“我家小区楼梯那块有安装监控。”
双手捂着脸,在家里向来无法无天目中无人的大魔王,这会儿整个人透出一股浓重的歉疚和颓丧。
“在你来南城市大概一周之后,家里进了小偷,我就去查了监控。然后……我顺带也查了一周前的监控,我妈骂你那些话,我都听到了。”
他闷闷地说。
这回秦妤安完全怔住了,嘴里的一句“没什么的”半天也吐不出来。
眼里水光渐起,她仰头吸气。
沉默良久,她缓缓地半蹲在周之言身边,摸了摸他的头发。
这幅场景其实很眼熟。
小时候他们俩每次吵完架都是这样。吵输的发脾气,吵赢的人来哄。
“对不起。”周之言忍着声音里的颤意,说:“我替她向你道歉。”
秦妤安摇了摇头,扯了一抹笑,露出一副不甚在意的样子:“我都差不多忘了。”
这话听得人嗓子发堵,周之言闷闷开口,像个被欺骗了的孩子,一字一句道:“骗子!”
“你都快一年没回去了。”
他又说。
语气执拗,委屈的要死。
秦妤安失神片刻,抿着唇,没话了。
只是脑海里忍不住开始回忆,在楼道被骂的那天发生了什么。
久远的记忆随之一点点复苏。
……
“当初我和你舅舅让你妈把眼睛擦亮一点,她非不听,硬要嫁过去,现在好了吧,自食恶果了!”
……
“我说句难听的,还好是死了,要不活着也是白白受罪。”
……
“你还敢瞪我?你这小白眼狼,吃我的用我的,现在还用这种眼神瞪我!难怪人说有其父必有其女啊,你这骨子里的德性跟你那个不着调的爹一个样!”
……
“你舅舅人老实,你就可劲的缠着他,还让周之言帮你说话。怎么,你以为我治不了你了吗?”
……
“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