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船之后,亲眼看着书箱被稳稳放入秦府骡车,怦怦跳的心方才舒缓下来,拉着阿大来到人群之外,取出家信连同随身包袱一起塞到他手中,急忙俯身轻声叮嘱几句,震惊的阿大目瞪口呆,一时立原地支支吾吾不知所以,直到所有东西装上车方被子言拉过去,推到车上。不可置信地看着小姑娘欢快的样子,猛然清醒,原来知情人并非自己一个,这少爷干事儿还真不计后果呀!随后子言急忙小跑队伍里,与初平一起登上二皇子府内马车,刚至码头门口车队便停下来,二人疑惑在这长安城里,谁敢阻拦皇子府内车驾呢?带所有人出车、下马,在二皇子带领下欲拜谒来人。两人惊讶,抬头向前望去,但见一身穿明黄外衣且身材高大、英气不凡的青年,想来就是当朝太子殿下——姬天耀,而其身后则站着朝廷文武官员莫约数十人。两人眼观鼻、鼻观心,安心站好,只听不断有声音传来。
预想中的双手没有来,碍于礼法姬世明只得跪下行礼,这姬天耀不就是皇后所出,论功绩、论才能哪一点能和他比,愤怒与屈辱爬满心头,低着头尽量不让自己表情流露,寒声道:“臣弟拜见太子哥哥!”随之身后众人行跪礼齐齐喊道:“拜见太子殿下千岁千千岁!”二人只得随大流一起行礼。
直到姬世明跪下,太子姬天耀方才上前伸手虚扶道:“世明经略东南,除贼剿寇、安定社稷、居功甚伟,实乃国之栋梁、皇朝之幸;但闻二弟身体抱恙,本太子内心焦灼万分,特地挑选珍贵药草送往府邸,另有太医院正亲自为弟诊治,至于东南之事全且放下,本太子已凑请父皇令杨成素将军不日将下东南统筹,皇弟安心休养即可,日后还需你多做贡献,保我大周风调雨顺、物阜民丰呐!”
虽早有预料,但刚一见面便要如此,是否心急了些,好在军中的布置已经完成,即使那杨将军浑身解数,亦只能按照自己谋划走,而今所虑唯余这朝堂之上、宫墙之内。压下心中不满,收起情绪,起身拜谢,那姬天耀再次说道:“父皇知你回来,特意在宫中设下酒宴,特意为皇弟与诸位庆功!诸位母妃亦是挂念得紧,邀我见到你之后立即带回宫内,二弟这就随大哥进宫吧!”随后抓起姬世明一只手,不由分说径直走向自己那庄严的车架,随着车帘落下,在军队护卫下迅速向长安城进发。
两人掉在末尾听到进宫赴宴,心潮澎湃之下不由忐忑起来,自己布衣之身、微末之功能够进入吗?果然现实与预想没有差别,只见秦大公子摇着折扇前来道:“两位仁兄,如今二皇子随太子入宫,特命兄弟我招待各位,估计回到府内已是晚上,不知几位是随某出去走走还是先回皇子府?”
听到秦大公子如此说,两人心下明白自己身份不宜牵扯太多,不过这秦大公子家世背景不弱,为何不同去,口上说招待,但此地不是皇子府的统领就是护卫,怪哉!没等俩人发问,秦大公子便拉着两人上车,随后招呼韩统领命人驾驶二皇子座驾于今日傍晚在皇宫外等候。吩咐完毕后,车队加速向长安城赶去。
“你们是不是疑惑凭我的家世背景和功绩为何不去?其实去了也没啥意思,不过是听一群老爷们儿相互虚伪地吹捧,说些言不由衷、毫无营养的话,虽然菜是好菜、酒是好酒,但吃不饱、喝不好,还拘束的要死,我才不愿去呢!”
“那可是皇宫啊,还都是好酒好菜,怎么会吃不饱、喝不好呢?”
“怎么说你俩呢,这都不懂!那说是宴会,只不过借机说事而已,压根不是为了吃饭,而且能参加者可都是皇亲国戚、勋贵大臣,试问像吾这样的人,岂能在宴会上大吃大喝,不说丢份儿,万一给人留下不好印象,今后仕途恐怕就没了!”
“还真是大开眼界呀!”二人附和道,
“可不是!”
马车一路奔驰,三人在车内谈天说地,半个时辰后来到永兴坊皇子府,在秦无炎带领下拜谒过女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