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眼睛被一股光线掀开,子言伸手挡住,揉揉朦胧的双眼,耳边又传来熟悉的呼噜声,看这家伙累的还没醒,独自穿好衣服,简单洗漱后,来到帐外。今日天朗气清、惠风和畅、阳光温煦,又是一个好天气呀!
见自家大人走出营帐,军需官立即小跑过来,禀告说:“卑职见过大人!”
“何事啊?”
“大人,这个,这个…”
“出了什么事儿?如此吞吞吐吐,还不快快道来!”子言不客气说道,
“倒不是什么大事儿,今日卑职早起,正于帐内计算度支,突然手下将士告知卑职,大军营前一侧凭空冒出许多米粮来。卑职好奇,便随之上前探查,您猜结果怎么着?”
“怎么着?”
“那些大袋小袋堆积如小山一般的粮食,经卑职查验竟全是昨晚兑付乡亲们的粮食呐!”
“你可仔细确认了?”
“确认了! 这里还有留下一封信,请大人过目!”军需官自怀中取出信封递向子言身前道。
子言一把接过,打开看完其上内容,脸上充满苦笑,“唉!这些乡亲们呐!”接着,将信纸折好塞入怀中,吩咐道:“将这些粮食全部运回营,换算成银钱,补贴所有战死和残缺将士吧!”
军需官抱拳,而后立即离开着手此事。
“又有什么事儿呀?”伸着懒腰的初平打着哈欠走了出来问道,
子言取出信件交给初平道:“呶!你自己打开看看!”
初平随意接过,打开说道:“哎呀!怎么都还回来了?你什么想法?”
“刚才已令军需官老陈换算为银钱,用来补贴战死和身体残缺的将士,你有何意见?”
“你都安排好了,我还说什么?不过乡亲们一片诚心,我们总得回馈一二吧!”
“你有什么注意不妨说来,少打哑谜!”
“此地距离县城不甚太远,几条道路在旁边汇聚,虽然靠近山林,但地处偏僻,旁边又有溪流,不如搭建一座凉亭吧,聊表谢意!”
子言思之甚可,于是下令工营管事携带自己手书和划拨银两即刻入城面见宋县令,并全力操办此事,而后尽起大军,继续北向。
进入永嘉府地界的孙将军收到子言传信,于地图上再三确定伤兵营具体位置后,方才放下心来,而今他已收到督府及海州蒋将军传信,有证据表明贼寇已有所动作。都督府为消灭这股力量,暗中多番布置,且为掩人耳目,要求孙将军携所部加快行军,届时贼寇若未中伏,则大军不必停留,直接越过海州向北走,之后化整为零,于海州西部山中隐匿;若贼寇已入埋伏,则直接开拔至海州滨海设伏,阻击贼寇;若情况有异,则随机应变,全力歼灭贼寇!得知消息,孙将军立刻传书初平、子言二人知晓,并告诫二人,一路务必谨慎小心,时刻警惕贼寇来袭!
在明州、越州外海几座岛屿上,林林总总停靠着大大小小海船五十余艘,可谓是旌旗蔽日、气象万千、威武不凡,然而从船上人员的穿着、口音、发饰以及所执武器来看,显然不是大周之人所具有,仔细来瞧,他们就是一群由东桑贼寇组成的强盗大军,是贼酋犬养木人自莆阳逃离后,不甘心失败,也急欲为儿子报仇,利用自己的名声、威势,纠集大周沿海散布的大大小小贼寇队伍及夷州的所属部下共计两万余人,欲毁城屠城、刮地三尺,以泄心头之恨。可他为什么没想过,自己所到之处,那些大周之民,为何惨遭毒手,这些仇是不是该向他讨要呢?人往往总是这样,双标的对待自己和别人,一旦涉及切身利益,什么道理和原则都没了,因此不要轻易和别人讲道理!
在其中一座面积最大的岛屿背后,有一座巨大的天然洞穴,此刻大大小小四十几位头目正安坐其内,共同协商出兵事宜。集会或许尚未开始,现场不但诸人交头接耳、窃窃私语,且言语粗俗下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