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晨,一支三十多人的队伍自耀州城出发,徐徐向南驶去,中间宽敞的骡车上,趴着两位难兄难弟,道是同病相怜、惺惺相惜,毫无疑问俩人就是安子言与秦无炎。安子言刚喝完药,嘴巴里仿佛塞了黄连,面容异常难看。此时,小捕快揭开其身后衣服,打开绷带准备敷药,只见他左手持药瓶,右手指捏着一块棉球,蘸着药粉施药,兴许是路太颠簸,棉球不慎猛然碰触伤口,子言霎时龇牙咧嘴,好不痛苦!
“慢、慢点儿,痛、痛啊!”子言虚弱道,
秦无炎揶揄着:“马车慢点儿!再慢点儿!我们的安先生受不了啦!哈哈,好一簇盛开的白莲花,哈哈哈!”
“你,你个损货!”
“哈哈哈!谢谢哈!啊…你拍我干啥!”
“某让你再此真心体验下!”
“你,算了,某瞧你楚楚可怜,不与你这半条命计较!”转而又问向小捕快:“药上好没了?”
小捕快闻言道:“药已敷上,待绑扎好就行。”
“想好了?”秦无炎继续问道,
“师父之命,某不敢违抗!只是,担心他继续留在耀州,今后的日子恐怕不会好过!”小捕快沮丧道,
“人各有命,不必强求。等回到长安,先跟着我吧,将来若有机会在离开也不迟!”
小捕快躬身施礼道:“某姚子良谢秦公子大恩!”
秦无炎挥挥手道:“唉哎,小事一桩。”再看子言时,他已经昏睡过去,“唉,造的什么孽啊!”转而对车外喊道:“加快马速,抓紧赶路!”
队伍再一次加速,在这严冬的荒野,草木凋零、万物沉寂之时,轰隆隆的马蹄声由远及近,惊飞鸟雀、小兽不知凡几,进而急速离去,留下一股股烟尘,随风飘散。一路走走停停,终于黄昏时分赶至池阳县城,子言拨开车帘,望着落日下的城池,一时间百感交集,恍惚有隔世之感,正是“前尘往事随风起,落日城关騩马前”。入城在之后,一众人等依旧夜宿驿馆,用过晚饭,子言在小捕快及串门而来秦无炎的逼视下,将一碗药汤尽数灌进腹中,咽喉、嘴巴、肠胃滋味真是难以言说。
“良药苦口利于病,子良啊,看看安公子今天的药都喝完没!”
“你,你最近怎么话忒多!脑子被打坏了?”
“这不关心你嘛!好好喝药好得快!要不要我找个姑娘照顾你呀?这样才有活力,好得更快!嗯,是不是呀!”小捕快姚子良一脸无奈的瞧着二人互怼,正收拾药碗准备离开,房门却被敲响。
“敢问秦将军可在此处啊?某是在江驿丞,某有要事求见将军,听闻您在这里,因此前来,若有打扰,还请公司恕罪!”
听到来人是此地驿丞,秦无炎叫姚子良打开门邀驿丞进来。驿丞江玉成欲躬身施礼却被秦无炎打断道:“江驿丞有事不妨直说,何故行如此大礼!”
“鄙人职小位卑,不敢造次!此次前来,是特邀公子一叙,还请秦将军赏脸!”
秦无炎摸着光洁的下巴道:“为何?”
“听闻秦将军于阵前火烧狄军,生擒狄族王子,迫使狄国大汗休战,签订停战条约,因此吾等仰慕将军,县令、县尉及本地三老听闻将军到达驿馆,特来宴请将军及诸人,还望将军莫要推辞!”
“哦!”闻此,秦无炎来了兴致,没想到自己还有这一天,不过以他身份,去去也无妨,且看他们怎么说,便随口答应下来。江驿丞接连感谢,急忙出屋去准备。
半个时辰后,江驿丞带着县丞找到秦无炎,来报一切皆已妥当,请诸位入座就餐。秦无炎徐徐起身,带着众人赴宴,独留小捕快在房间照顾子言。
待到宴席上,方才发现,知县、县尉及地方三老等诸多有名望的官员、乡贤皆已抵达。见自己到来,众人纷纷起身相迎,知县代表众人说道:“某曾闻秦公子乃长安俊杰,此次能大胜狄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