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姓许?刚才那衙役道你似乎有什么事儿,说,你涉了什么案呀?”女子责问道,一时惊吓的小二哥怯懦不已,原本准备上前添水的双脚愣是固定在了那儿,一动也不敢动。
此时老板杨老头快步走上前来,双手相握,躬身施礼道:“请小姐赎罪,各位大人赎罪,还请小老儿禀明一二,说起来那已是三年前的事儿了,小老儿去长安访亲,途中经过京兆府,当时朝廷正在处斩一批犯人,听说有好几个是为非作歹的人贩子。当时官府也解救了一批幼童,许多知道家庭地址的已送还本家,余下不知道的经地方认领,我看此子可怜,便领了回来,但问其来由,当是一问三不知,只知姓许,名良,身上左臂靠肩处有一疤痕,若小姐和诸位大人、公子今后有何消息,还请劳烦告知一二,小老儿先行谢过诸位啦!”
说完拉着小二哥跪下来接连叩首,小二哥道:“若能找到亲生父母,侍奉双亲,小子许良定结草衔环、执鞭坠镫,以报大恩!”
“是这样呀…你们先起来吧”女子听闻,霎时有些不好意思,期期艾艾道“这事儿我晓得了,我答应便是”说着伸出手拉拉身边男子垂在桌下的衣角。
“老丈不必客气,吾等走南闯北,若有消息,定不负今日之言!”男子会意,看了一眼邻桌几人后慷慨说道。
“闻老丈之言,也是忠义之人,今后若有消息,定相告之,不求图报”子言看了初平一眼,起身说道。沉吟片刻道“某看你这茶肆虽不说人流如织,但每日来来往往也有不少,为何不在门前出一告示?”
“以前也是贴过,一来识字人太少,也鲜有人问;二来小许年纪太小,纵使有路引也难以远行呀?”,杨老头回答道。
“小二哥结账”男子喊道,随即转过身对旁边吩咐道:“收拾行囊,检查行李,准备出发”,同时站起身来,弓手握拳道:“今日相逢,便是有缘,我们有缘再见,告辞!”
我们也一起结账,起身告辞。好在路途不再遥远,两人骑着马儿一路上走走停停看看,未时方到峪口,或许是刚下过雨的原因,原来的小溪变成了河流,流水冲击着河床、两岸,发出一阵阵喧腾的咕咕声 。停目向前望去,层林如盖,远山如黛,那挂在山间的雾带,时隐时现,似去还留;一阵微风拂来,夹杂着水中的雾气、林间的清气和新鲜的泥土气息,让人不觉神清气爽,仿佛有仙灵之气灌注己身,什么琐事烦恼都抛之脑后了。
“子言,瞧瞧怎么样,哥儿选的地方?”初平俏言道,
“马马虎虎吧,看着还行,不过精神好多了。一路上都在想,那男子若是到了长安,朝廷当如何审理,如何定罪?若我们以后得了一官半职,碰到如此事情,又该当如何呀?”俩人边说边走,在山脚寺院门前拴了马匹之后一起进了山。
“还想他作甚,到了长安,自有刑部审核,况且他素有军功,或许网开一面尚未可知”初平回道。
“事儿是这个事儿,理也是这个理,虽说当今圣上以“仁孝”治天下,行德政,施仁义,然朝廷毕竟还有律令在前,情有可原也好,事不出乎理也罢,但道是法大?理大?还是情大耶?法无情理,则诸人行事可无下限也;情理过于法,则杀人于无形也;法兼顾情理,恐有滥用之嫌,难以掌控。曾闻圣君依法治、崇德治,二者相辅,然某些事儿毕竟是合法不合德或者合德不合法,二者必取其一,又该当如何取舍呢?‘’
“在某看来,合法如何?合德又如何?关键在于执行者。其尚法,则从法;其尚德,则从德;其尚利,则从利;其尚名,则从名。所谓:法无定法,择其法而用之”,初平答道。
“如君所言,执行者有千百人,若不加约束,岂不是这周律有千百种执行法,何其恐怖矣!”子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