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致远没有再理会泞都副县长,而是朗声问道:“泞都国土局局长来了没有?这项工作是由你具体操作的吧?是什么原因造成现在这种局面的,难道泞都的困难要比其他县都要大?”
林致远问完问题之后,泞都那边并没有人答话。
林致远眉头一皱,“人呢?来没来?”
泞都的副县长频频回头,冲一个平头方脸,目光凶悍的车轴汉子连使眼色。
又拖了十来秒钟后,车轴汉子这才不情愿地站了起来,“领导,我是泞都国土局副局长马明义,我们局长出门了,现在还没回来,由我来替他开会。”
林致远又是一皱眉,“他干什么去了?现在普查工作到了这么关键的事情,他怎么走了呢,有没有请假?”
泞都县的副县长再次站了起来,点头哈腰陪笑道:“林助理,叶局长有点个人事务需要处理,已经向我请假了,不如就让马副局长代他汇报工作。”
林致远点了点头,看向那个车轴汉子,“好吧,那你来回答我的问题。”
马副局长脖子一梗,粗声粗气答道:“林助理,我们泞都的小矿场大多由私人承包,都是签了合同的,现在没到年限,让他们退出是不是有点不近人情了,赔偿款谁来出?你们这些燕京的大领导一句话,我们下边就得跑断腿,遇到实际困难你们管吗?”
马明义这句话一出,整个会场温度瞬间下降了几度,其他几个县的领导看向他的眼神,就像看一个死人。
有了解马明义的人知道这个人在泞都县凶名赫赫,他本人以及他的几个兄弟都在暗地里承包了小矿场,这几年靠着倒卖稀土都发家致富了。
所以说这次整合工作阻力最大的其实就是他们这群既得利益者。
泞都县的副县长都要哭出来了,第三次站了起来,“林助理,马副局长不是这个意思,他常年在基层工作,说话比较直,您别跟他一般见识。”
林致远靠在了椅背上,似笑非笑的盯着一脸不服气的马明义。两人对视了足足有三四十秒钟,最终马明义还是承受不住压力,率先把目光闪躲到了一旁。
这个动作被其他市县的领导看在眼里。所有人心中都在想,这位燕京来的林助理,别看人年轻,但是工作作风还真不是一般的强硬。
能和流氓一般的马明义对视这么长时间,并且还能把他压住,相当不简单的。
林致远见马明义目光闪躲了,这才开口道:“我这里有一份联合检查小组的工作报告,赣南地区一市八县的小矿场均存在不同程度的污染问题,非法用工问题,甚至还有一些涉及到官商勾结,巧取豪夺,占用集体土地开采稀土,乱采滥采,给当地的生态环境造成了极大破坏。我相信这份报告在座的各位领导都应该能看到,这些问题在你们的地区存在不是一天两天了,像这样的小矿场,早就应该关停并转,现在马副局长居然问我赔偿的事,好,很好,看来泞都的情况果然不一般。”
其他几个县的领导吓得脸都白了,他们在心里把马明义骂死了八百遍。
你个只知道好勇斗狠,不学无术的东西,你知不知道你在和谁说话?这在古代,林致远就是钦差大臣,人家是拿着尚方宝剑下来的,你居然想螳臂挡车,真是不自量力。你自已想死,别连累我们啊!
有好几个副县长纷纷起身劝说林致远。
“林助理,你千万别跟他一般见识。”
“是啊,林助理,我们回去以后立刻整改,保证不耽误进度。”
看着这帮人惊慌失措的样子,林致远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他把手中的笔记本合上,“看来今天这个会是开不下去了,各位领导,就请你们在赣南住一夜,我会立刻向赣西省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