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小时后,厂长办公室的门开了,周海大步流星往外走,魏倩心惊胆战的跟在后面。
她知道自己丈夫的脾气,回家以后最轻的是一通暴打,再严重点周海就得跟她离婚。
魏倩现在都后悔死了,经过今天中午这么一闹,她在热轧厂也没脸呆下去了。
不过让魏倩想不明白的是,周海怎么平白无故跑到热轧厂来了?他又是怎么一下子就找到小仓库的?
周海走了几步之后,突然回头对林致远摆手作别,“大林,今天谢谢你了,要不是你拦着,我真能把姓邱的打死。”
这些话都被徐大友听到了。
等周海和魏倩下楼后,徐大友拍了拍林致远的肩膀,“大林,你做的不错,要不是你,真有可能出大事。”
林致远憨憨一笑,指着大老黑、聂长水等几个均热车间的工人,“厂长,这可不是我一个人的功劳,班长、长水哥他们都动手了,要不然就凭姐夫那力气,我一个人根本拦不住他。”
“行了,你们几个回去干活吧,我去看看邱德瑞这个混蛋死没死?”徐大友气呼呼的背着手下楼了。
今天真是双喜临门。
邱德瑞被打了个半死,下午姐夫李刚骑着自行车来到热轧厂找到了林致远。
前几天林致远交给他的那五千元钱兑换出了面值六千六百五十元的国库券。
林致远清点完毕后,很认真的对李钢说:“姐夫,咱们亲兄弟明算账,算
上你收的这些,我现在手里一共有一万两千七百元的国库券,这里面有你一千三百五十元的本钱,等我从沪市回来,咱们两个再算账。”
“行,都听你的。”李钢也有些小激动,如果倒腾国库券真有小舅子说的那么赚钱,那可是件大好事。
这个年头谁不爱钱呢?
林致远把李钢送出厂,转身进了办公楼,他要给梁静打个电话,跟她定一下去沪市的火车。
电话接通后,林致远说自己找梁静,过了足足三分钟,听筒里才出现梁静的声音。
“林致远吗?我一猜就是你,怎么?你又要到沪市去了?你是不是在那边搞对象了,怎么三天两头的往沪市跑呢?”
林致远呵呵一乐,“我哪有对象,你就别逗我了,梁静,我想明天去沪市。”
“行,巧了,明天又是姚叶的班,我跟她说一声,还是老规矩,九点发车,你提前半个小时到我这来。”
挂了电话,林致远往外走,经过门卫室时,听到里面有人在讨论中午邱德瑞和魏倩的事。
“听说了吗?厂子里刚开完会,邱德瑞被撤职了,当不成科长了。”
“那魏倩呢?”
“那倒没说,不过这娘们的下场也好不了,中午你看到她丈夫了吗?那大身板子,像大黑熊似的,回家以后魏倩还不得被打死啊!”
“该,这老娘们平时看着就不像好人,走起路来那腰拧的都要断了。”
“老王,我看你也不像好人,
没事你总盯着人家的腰干嘛?”
听着门卫室里传出的猥琐笑声,林致远加快了脚步。
邱德瑞罪有应得,不过魏倩也不冤枉。
他早就修炼的心如铁石,没有半点负罪感,人做了错事就该受到惩罚。
邱德瑞已经社死,下一步就该轮到潘家人了。
林致远回到车间,又找了王大山和另外一个工友串班。这次他学聪明了,没有把班全都安排在一天,要不然连上二十四小时就算铁人也受不了。
第二天早八点,林致远骑着自行车,载着他那只化肥袋,以及一个印有燕京字样的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