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的门敞开着,阳光铺洒在石板路上,微风轻轻地拂过,扬起几缕尘埃。
顾千兰顺着大伙的目光看去,只见一个年轻妇人,此刻正局促不安地站在那里。
她的身影略显得有些单薄消瘦,双手不自觉地交握在身前。
她的双脚像是被钉在了大门口似的,身子也在不住的颤抖着。
顾千兰微眯着眼睛,目光停留在这个陌生的小妇人身上,有些疑惑乡亲们的反应。
小妇人穿着一身洗得有些发白的粗布衣裳,虽说没有补丁,却也能看得出岁月的痕迹。
她面容姣好,弯弯的眉眼如远黛般淡雅,一双眼眸如同秋水般澄澈,写满了紧张与不安。
“天呐!这!这该不会是鬼吧!”
一个妇人的惊呼声,打破了院子里短暂的寂静。
人群一下子像是炸开了锅似的,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的,对着门口的小妇人指指点点,却没有一个人近前问上一句。
鬼?
听到人群中发出的惊呼声,顾千兰轻轻挑了下眉。
看来,门口的这个小妇人,倒是个有些来历和故事的主。
伴随着灵秀的一声惊叫“三婶!”,原本还在窃窃私语的人群,彻底炸开了锅。
大伙儿总算还是知道,此刻是身处在什么地方。
虽然被灵秀叫出了门口小妇人的身份,却并没有人上前去,跟她打招呼套近乎。
顾千兰猛地朝着门口的女子看过去,心底的震惊几乎快要溢出来。
“大......大小姐,门口的这个人,她是我曾经的三婶。”
“我......我不会认错的,虽说她已经死去一年了,可是......”
灵秀急步冲到顾千兰的面前,有些语无伦次地解释着。
“可是,怎么会呢?”
“我三哥和阿爷阿奶,都说三婶得了急病,半夜里突然没了。”
灵秀紧紧地揪着衣角,整个人都看起来紧张又害怕。
小姑娘像是受了极大的刺激似的,不停地摇着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大丫!冬玉小姑!”
院门口的女子像是终于鼓足了勇气,往院里迈了几步,冲着灵秀和余冬玉喊道。
她的声音不算大,却足以让在场的众人全都听见。
“是我啊!我......是你的三嫂,你和大丫不记得我了吗?”
小妇人不自在的扯了下嘴角,又往前走了几步,在距离女宾席上首的顾千兰不远处停了下来。
顾千兰只觉得心里似乎有一万头草泥马奔腾而过。
她毫不怀疑,眼前的小妇人确实是余家老三的媳妇。
只是......她若是正牌娘子,两个孩子的亲娘,那她这个跟余建忠立下婚书的人,又算什么?
她缓缓地站起身,看向这个小妇人,眼中带着几分审视。
“这位......想来就是顾娘子吧。”
小妇人不安地揪着衣角,眼神微闪,不由得低下头去看着自己的脚尖。
“我......我是定水村的定氏,也是余建忠曾经的娘子。”
小妇人轻声地介绍着自己的身份,并不敢抬起头,直视顾千兰的目光。
“哦......定水村的定氏啊!”
听闻铁锤媳妇吕氏的娘家哥哥,就是从定水村赶过来看她的。
想必,这位定氏,便是听说了老余家的一些消息。
这才大着胆子,趁着大贵办喜事的好日子,过来探一探究竟吧。
“你这次过来,是来喝大贵的喜酒吗?”
顾千兰气定神闲地打量着定氏,不咸不淡地问道。
“我......我!不是的。”
定氏像是个泄了气的皮球似的,手足无措地僵立在原地。
家里的日子实在是困难,她这一趟过来空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