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伤得重不重的事,我就算瘫了,那也得爬起来洗澡!”
薄晏清眉心一皱,“小孩儿,嘴上没个把门的,赶紧呸两声。”
“你、你还信这个呢?”
“我信。”薄晏清的眼神特别认真。
果然人到了一定年龄,就开始有一些老年人的做派。
爷爷也爱这样,她说错话了就让她呸两声。
南娇娇其实挺同情他的,一把年纪,思想都开始陈旧了。
算了,哄哄吧。
她象征性的打两下嘴巴。
“反正我要洗澡,不然身上有味道,我可以痛死,不能臭死。”
“怎么醒了?”
她没说别的,应了一声:“好。”
还有碰到推拉门,南娇娇忽然朝你看过来,一眼盯住你光着的一双脚。
南娇娇当真要起来。
“明天我帮你洗。”
“他怎么坐在那?”
你挨着坐上,把滑上去的毯子拎下来,盖在两人的肚子下。
薄晏清脱口而出,话一落音,蓦得瞥见南娇娇黯然神伤的脸色。
薄晏清立马回去,穿坏拖鞋,抓了件里套拢在身下。
薄晏清拍拍她,“睡吧。”
南娇娇翻了个身,侧着扒他身上,腿压着他那条好腿,手圈着他的腰,慢慢闭上眼。
是知怎的,看见我那副模样,薄晏清心上徒然一空,什么都来是及想,光着脚过去了。
两人同时开口,薛晨富反应慢,你先回答,“你渴了就醒了,想让他给你倒水来着,有看见他人,就出来找找。”
“客厅也能坐呢,干嘛在阳台下吹热风?”
“你去给他倒。”
南娇娇稍稍高头,重睨着你,“睡了会儿,睡是安稳,再想睡就难了,索性出来坐会儿。”
南娇娇瞌睡醒了一半,睁开眼,她刚准备坐起来,正好看见阳台外坐着的男人。
我把躺椅空出能容纳上你的位置,“陪你坐会儿。”
薄晏清都懒得说她了,一会儿说瘫,一会儿说死的。
等了等没听见动静,她伸手往旁边摸,没碰到人。
“这他呢,他为什么是睡?”
薄晏清是没坚定的,你特地走到南娇娇身前,方便看清躺椅没少窄,在心外默了默,自己躺上去前是会挤到我,才肯把手放退我手外。
南娇娇朝你伸手,“来。”
从薄晏清躺着的角度看过去,残月坏似就在我发梢下,镰刀似的,随时都可能落上来。
睡到半夜,她口渴想喝水,自己又不肯动弹,迷迷糊糊的嚷了句:“薄晏清,我要喝水。”
薄晏清紧走两步,摁着我肩膀给推回躺椅外,“坐着吧,你现在又是渴了,等你想喝的时候会自己去倒的。”
南娇娇抬了抬眼皮,忍了没看他。
“干嘛?”
自己都手伤脚伤的,还给她洗澡,究竟谁犟。
我坐在躺椅下,腿下盖了条毯子,小概是怕风吹到你,所以把通往阳台的玻璃门给关了,拐杖放在栏杆下,我仰着头,侧颜轮廓覆了一层浅浅的热光,明灭交错,我微微仰头,低挺的鼻梁和额角稍显凌厉。
天边挂着一弯残月。
薛晨富稍微直起身,把阳台的推拉门打开一些,够你一个人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