统战部值班室的马小军接到电话后,立马将车驶到路北方的宿舍前。
车辆,便在夜色中急速前行。
此时,绿谷街头的行人和车辆都很少,只有偶尔的车灯,在车窗外闪过。
路北方的心情,随着离医院越近,越来越沉重。
一种无法言喻的悲伤,笼罩在他的心上。
到了县医院门口。
县府路派出所所长康中强,刚好带着两名警员,护送载着孙家旺的救护车,匆匆从出事地点驶来。
救护车在夜色中,闪烁着急促而腥红的灯光,鸣着悠长的笛声。
停在县医院门口,车上及医院门口候着的医生护士,一拥而上,开始围着救护车,七手八脚将人往急救室送。
路北方就是趁着医生护士推着孙家旺往急救室里跑的瞬间,小跑几步跟上前,看到了头上被白色纱布绕了一层又一层,裹得严严实实,但还是将救护车的担架,弄得血淋淋的孙家旺。
看到他处在昏迷中奄奄一息的样子,路北方心疼得无以复加。
他一路小跑着尝试着喊孙家旺的名字,得不到任何回应后。
路北方的眼泪,刹时就掉下来。
在临河镇履职近三年,孙家旺就跟了他二年多。
孙家旺虽是个司机,但朝夕相处,两人早就成了事实上的朋友。
有孙家旺在,路北方不操心工作之外的应酬和行程,甚至工作中有些容易忽略的细节,只要交代过孙家旺,这些事情,便会处理得很圆满。
更重要的,朝夕相处中,路北方的人品,深深影响着孙家旺。
孙家旺的家庭,本是临河镇最普通的农户,老婆现在还在村里务农。作为半边户,他的家庭条件,当然好不到哪去。
但是路北方就知道,孙家旺虽深得他信任,但是从不凭着这份信任,去做利己之事。镇里有工程,孙家旺的亲戚朋友,也想从他那里打开缺口接近路北方。孙家旺却从不将这些人带到路北方面前。
他很少说话,人呆板木讷,饭量大,吃相难看。但是,却始终能坚守在镇上接近一把手底线,不追求个人私利。这是路北方比较器重他的原因。
也正是如此,路北方在临河镇当党委书记,带着他;到县城当副县长,当常委统战部长,还是带着他。
可眼下?……
自己怎么向孙家旺的妻子,以及他的2个小孩,作交代?
“路部长,您……不能再进去了!”
路北方最终被县医院副医院官碧霞,挡在了急救室外。
“娘的,谁干的?”
路北方站在过道上,看着急救室的门打开,又砰地关上。
他手握成拳, 啪的擂在医院雪白的墙壁上。
痛彻心扉的感受,弥漫他的每一根神经。
在过道里待了三四分钟,闻讯赶来的县委常委、政法委书记兼公安局局长骆明,以及公安局副局长易维南,此时带着两人匆匆赶来。
县委常委的司机被人下了闷棍,生死未卜。
这让他们公安系统如临大敌!
“到底是怎么回事?”
骆明带着人一进来,便站到路北方身边,黑着脸问他手下的情况。
“现在还不知具体发生了什么事!?当事人是被一个老奶奶发现后报警的!但是据我们现场分析,他这是后脑部位受袭。”
康中强站在路北方和骆明面前,一一分析。
“妈的!竟还有人敢向路常委的司机下闷棍,真是无法无天了!”骆明或许是看到路北方在现场,他在替路北方吼了两句后,立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