仆人打来冰冷的井水倒在浴桶里,不时,浴桶里便盛满冷水。
司洸对房中的仆人道:“出去。”
他又看向在一旁欲言又止的肖佑,“你去告诉江尚书,瑾王妃和孤在一起。让他派人去瑾王府说一声,便说瑾王妃回江府了。”
“殿下?”肖佑眼珠子溜溜转,担忧地说,“喏。”
司洸将江神聆放在浴桶旁的小凳子上坐稳,但她腰肢无力,绵软地向他倾斜,直往他身上倒来。
他一只手按着她的肩膀,另一只手解开她身上的大氅甩在一旁的屏风上。
她身上便只余下亵衣亵裤,浅粉色的丝绸遮掩不住滚烫的雪肤。
他的手落在她的胳膊上,好似抓着黏腻灼热的玉脂。
司洸眸色深沉,呼吸略微急促了几分,胸腔的火也险些蔓了下去。
她柔媚低泣,抬起胳膊向他的脖子上搂来,他顺势抱起她,将她放在了冰凉的浴桶中。
房外寒风无情掠过枯枝,干黄的树枝上积雪滚落。
日头渐西,红霞旖旎。
她落在水中,发出“扑通”一声轻响。
江神聆迷蒙的双眼霎时瞪圆,她剧烈地颤抖着,抓住浴桶的边缘止不住地打抖。
被汗水黏在身上的青丝漂浮起来,两捧饱满绵软紧贴冰冷的木桶。
她大口大口地喘息,脸色依旧殷红,但唇却冻得发紫,口中也不再娇媚呻口今,只剩下哆哆嗦嗦地“冷”字。
江神聆躬着脊背,紧紧抓着木桶,看着面前人冰冷无情的双眼,她好似被刺了一下,神智又清明了几分。
但她的头还是痛得厉害,额间晕眩不减,腹间又痒又热,即使在冷水的浸泡下,她身上的燥热也只是得到了分毫的缓解。
似热水浇在千年寒冰上,浸不透其间的冰冷。
江神聆轻咬红唇,哆嗦间从牙缝里挤出来几个字,“谢谢,殿下。”
在她最为绝望的时候,他似天人般赶到她身边救了她。
他没有乘人之危,保全了她的清白。
她颤抖着,虽然冷得厉害,但闭上双眸尽力地忍耐,不想再摆出丝毫软弱的姿态。
“无需客气。”司洸坐在木凳上,抱着手臂看她。
他的目光落在她发抖的肩头,又落在水中飘动遮挡不住软玉的海棠纹肚.兜上,他便这么肆无忌惮地看着她。
她双睫颤颤,并不知道他所想,还对他说着谢谢。
“可有好些?”司洸站起来,俯身看向她。
她双眼缓缓睁开,眼底依旧赤红一片,两片发青的嘴皮打抖了半晌才吐出一句轻柔的呢喃,“好,好多了。”
他知道她并无好转,前生彻夜的难熬,他还记得清楚。
在冷水里浸泡时,脑海清明了少许,更能清晰地感受身上难言的燥意,和那无边无止、想要抛去一切去得到抚慰的心情。
司洸抬手,手指停在她的额前。
她颤栗了一下,往后瑟缩,双眸盯着他修长的指节,眼神娇柔得似要滴出水来。
他拂去她额前被冷水黏在脸上的碎发,那发浮在她的睫毛上,应是让她很痒。
江神聆颤了颤,又轻微喘了两声,“殿下,请你,请你出去吧。”
司洸收回手,神情克制,“我不在这里守着你,你浑身乏力,淹死在浴桶里了怎么办?”
“那,那便……”她闭上双眸,又一阵难耐的燥意涌上心口,缓了好一会儿她才说,“让内侍,守着我吧。”
“肖佑出去了。孤身边其他的人都是身强体健的护卫。”司洸嗤笑道,“怎么?你想让护卫来守着你,让他们看着你这般模样?”
“我的……我的婢女呢。”
司洸:“昏过去了。”
江神聆轻咽下喉间的燥热,无力地接受了司洸的安排。
她闭着双眼,但总觉得他炽热的目光在她身上打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