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少女语气肯定,透着几分轻快,薄砚忍不住扯唇一笑,淡淡嗯了一声。
“是《Vision》,那种迷蒙的奇特美感,漂浮舒缓,其中巴洛克的华丽我很喜欢。”
光线随浓云跳跃,不知怎么的,两人围绕这个话题足足讨论了五分钟。
在讨论一位已经去世的钢琴大师的作品时,一个问一个答,两人之间有着无法言说的默契。
“他的《铃兰组曲》你听过吗?”宿泠追问。
“听过,前几年有幸去过他的最后一场私人音乐会。”薄砚看她,声音低哑。
“最后一场…”宿泠垂眸,心中遗憾钢琴大师的离去,又有些艳羡薄砚。
“三天后燕市有一场音乐会,”薄砚盯着她的脸,低声问,“我这有多余的邀请函,你要吗?”
燕市音乐会?
咳咳。
“不用了。”宿泠眨了眨眼拒绝道。
凌晨她的邮箱里来了一封信,是请她去燕市音乐会压轴弹奏一首曲子的邀请函,因着时间过近,官方为此开出了六位数的薪资。
话落,二人相顾无言。
半晌,又是一阵手机振动加铃声响起,薄砚皱起眉毛,唇线拉直。
“那个,你先接电话吧,我在这儿坐着不会出声的。”宿泠指了指他一直抓在右手中的手机,眉梢微扬。
薄砚点了下头,走到窗户边上接通电话,眯起眼睛扫视着窗外的盎然绿意。
他的声线冷硬下来,透着几分凌厉,吐字清晰地商谈完公事。
“……”
“十分钟。”
将手机熄屏,薄砚转过身凝眸望向少女,“光顾着讨论曲子了,还没有问你的名字。”
宿泠微笑:“我是宿泠,水令泠,很高兴认识你。”
“我是薄砚,”薄砚低头看她,忽地笑了,“石见砚。”
*
云的边缘染上几抹轻微的金黄色,山林树叶被风吹得不停轻晃,拂去倦意。
宿泠眼睛微微睁开,双手掐腰舒展身体,颈椎发出轻微的松动声。
一个人在小屋用完午饭后,她就去了趟健身房跑了二十分钟的跑步机。
接着又去了图书室打磨时间,读完一本书再拿起另一本书看,渐渐地趴在书桌上睡着了。
看看被自己压出一条折痕的书籍,宿泠试图挽救了下,手指一直摩擦着,勉强挽救成功。
合上书,又看看披在身上的一条粉色小毛毯。
上面缀满了黄色的星星,宿泠猜测毯子的主人是陈梓星。
亮起手机屏幕,已经快下午5点了。
出了图书室,宿泠拿着折叠好的毛毯,漫步去了陈梓星的房间外。
敲了敲门,陈梓星露出脑袋来。
“泠泠你醒了呀!”见到来人,陈梓星眼睛一亮。
“星星,这是你的毯子对吧。”宿泠递过去毛毯。
“是我的,我见你睡着了就给你披上了,嘿嘿,被泠泠盖过之后好香!”
陈梓星深嗅一下,嘿嘿一笑,动作丝毫不做作还有几分可爱,“对了,泠泠,上午我忘记问了,你感冒好些了吗?”
宿泠点点头,“已经好得差不多了,谢谢关心。”
“那有什么~”陈梓星转身将毛毯抛到床尾,从房间里出来关上门,二话不说挎上宿泠的胳膊,道:“正好我准备下去等人回来,走走走,咱们一起。”
贴贴!
宿泠看着比她矮了半个脑袋的陈梓星,笑了笑,虽有些别扭但没有挣脱,由着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