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宝珠送走了几位军属,拎着一条猪肉,带着母亲包慧华一起去了隔壁院子还借来的饭桌、碗筷。
钱大妈笑着客气了两句,合不拢嘴的接过了猪肉。
从隔壁钱家出来,乔宝珠看见乔长海抱着坛子从外面回来了。
“爸,你在哪儿弄个咸菜坛子?”
乔长海嘴上叼着烟卷,笑眯眯的拍了拍坛子。
“不是有人送了一水桶鸭蛋嘛!我送客人出去,顺便去服务社买了个坛子跟几斤大粒盐。一会儿让你妈把鸭蛋腌上。”
进了屋里之后,乔长海让妻子去腌咸鸭蛋,自己则是拉着乔宝珠去院子里说话。
乔长海指着院子里的每处角落,满意的连连点头。乔宝珠听着,他似乎话里有话似的。
“爸,你有什么话,直接说吧。”
拐弯抹角的暗示,乔宝珠听着都累得慌。
“唉……”
乔长海吧嗒吧嗒吸了一口烟,吐出一口烟圈后,长长的叹了口气。
他刚才买完咸菜坛子,故意绕了一圈,去家属院另一头闲逛。有路边闲唠嗑的人,他就过去问地址。
别人问他是干什么的,乔长海就说自己是送咸菜坛子的。送货地址写在纸条上,被他一顿小烧酒喝丢了。
乔长海本就长着朴素老实的一张圆脸,一瘸一拐着脚走着路。他说记不起买家的地址,那些人也不觉得可疑。
“就记得是个女同志,打扮的还挺时髦好看的。见面了,我能认识的,让我说她姓啥,一点都想不起来。”
大伙儿就开始议论,家属院里哪个女同志打扮的时髦。
说来说去,就有人说到了白红梅身上。
提起家属院大名鼎鼎的白红梅,大伙儿八卦的兴致可高了。纷纷说起白红梅跟沈骁的绯闻,就像是自己亲眼所见似的。
乔长海听完这群人嚼的舌根子,这才慢悠悠的回到了女儿家。
“您就想跟我说这些啊?”
乔宝珠不以为然的笑了笑:“您没回来的时候,那几位家属也跟我透露了一下她的情况。”
“人家的丈夫是替沈骁挡了一枪子,才送了命的。沈骁照顾他的妻儿也是应该的,至于外人怎么传,我无所谓。”
乔宝珠以为养父担心的是自己的婚姻,不想他担心,赶紧开口劝导。
“我就是要跟你说这事儿,你以后少跟那些扯老婆舌的人来往。东加长西家短,就知道传瞎话。”
“沈骁我虽然还没见到他人,但我觉得这孩子品性应该不差。”
乔宝珠挑了挑眉,笑着打趣老父亲。
“爸,你啥时候长得能耐,都能隔空算命了?”
乔长海白了女儿一眼:“去,臭丫头,连你老子的玩笑都敢开?”
他又吸了一口烟,指了指面前的小院儿。
“我都打听了,原来住在这里的人家,家里孩子好几个,还养了猪跟不少鸡鸭。那家两口子都不是个利索的,把这院子造的不像样。”
“你再看现在的这院子,修整的多板正。这菜园子四圈的篱笆墙,一眼就能看出来是这几天新扎的,每根柳条都卡在一条线上。”
“你再看看脚下。”
乔宝珠低下头,仔细打量着菜园子,并没有什么特别的。
乔长海从裤兜里抽出一根柳条,放在垄沟中间比量。
“看见没有,垄跟垄之间的距离都是一模一样的。”
“还有那柴火垛,每一根柴都劈的一般大小。摞在一起,横向竖向都跟用尺子量了一样。”
乔宝珠不以为然:“当兵的不都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