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喜凤被大伯骂懵了,一脸无措的看着乔长富。
乔长富没搭理侄女,眼尖的看见了在人群中吹牛皮的二弟。一把薅了过来,咬牙切齿的质问乔长贵。
“你闺女穿的是他妈的什么玩意?赶紧,赶紧让她给我脱了!”
长贵被大哥凶神恶煞的样子吓了一跳,下意识的看了一眼乔喜凤。余光瞥见几个小卫士,立马明白了。
“大哥,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乔长富压低声音,一脸事态严重的语气:“这事儿可大可小,真要是让这几个小子扣上一个走,资派的帽子,咱们全家都得完蛋。”
“赶紧把她那身皮,扒下来!”
乔长贵吓得腿都软了,想到全家都会跟着遭殃,又惊又怒,说话都带着哆嗦。
“咱家一直都是根正苗红的,喜凤是啥人你还不知道么。她肯定被城里人忽悠了,你知道的,城里人都奸,为了挣钱啥人都骗。”
几十年的兄弟,乔长富自然听懂了二弟的暗示。他点了点头,冲着乔喜凤努了努嘴巴,低声说道:“赶紧处理,别让新姑爷面上不好看。”
乔长贵心里也明白,大喜的日子他不能让女婿对他家印象不好,将来当了大官儿不提携自家怎么办?
“葛六萍,你脑瓜子怎么想的,赶紧给老子回屋去。”
不能得罪女婿,也不能骂闺女, 乔长贵只能从老婆这发泄了。
他大巴掌呼在葛六萍的脸上,力气之大直接将葛六萍扇翻在地。
“爸,你打我妈干啥?!”
乔喜凤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
大伯忽然生气,他爸也莫名其妙的生气,现在连她妈都要挨打。
“到底怎么了?你们都疯了吗?”
乔长贵铁青着脸,单手将葛六萍从地上拎起来,一手拽着乔喜凤,气呼呼的往堂屋里走。
乔喜凤肩膀被她爹按着,一路呲牙咧嘴大声尖叫:“爸,你拽我干什么?疼死了,你撒开,撒开我!”
进了堂屋,乔长贵一把将女儿甩在炕上。
“赶紧把你身上的衣服脱下来,换上你妈给你准备好的衣服。快点,赶紧换!”
乔喜凤气的眼睛都红了,边揉着胳膊边大喊:“闹了半天,就为了我身上的衣服?”
“这是我的婚礼,我愿意穿啥就穿啥!谁看不惯,谁走呗!”
乔喜凤还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眼泪一对一双的往下掉,一边哭一边骂着。
乔长贵怒气横生,抬起手就要抽乔喜凤嘴巴子。葛六萍尖叫一声扑在女儿身上,又气又怕的哭喊:“长贵,你要干啥?今天是闺女的好日子,你也犯浑?”
“到底是谁犯浑?”
乔长贵气的浑身发抖,眼睛瞪得溜圆,咬牙切齿的指着外面。
“她穿这个糟心的玩意,被委员会的那几个小卫士看见了。说这是资本家的鬼东西,要给咱家扣个走资派的帽子呢。”
葛六萍腿一软,瘫在地上,吓得浑身发抖。
很快她就反应过来,一边扯乔喜凤身上的婚纱,一边哆嗦的说道:“快脱下来,脱下来就没事儿了。”
经历过那几年的人,谁不知道小卫士们有多厉害
乔家祖祖辈辈都是佃户,靠着斗地主分田地才吃上了饱饭。走资派是个啥,葛六萍不明白,但是她知道挨批斗、蹲牛棚是啥滋味。
但是乔喜凤她不知道啊!
她重生回来没几天,满心满眼只有两件事,一个就是嫁给赵海洋,另外一个就是怎么压过乔宝珠。
乔喜凤仗着自己活过一次,见过了后世的繁荣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