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腾了一天,委实疲惫不已,晚上温颜像死狗那样瘫在床上,动都懒得动。
周瑾行坐到床沿,伸食指戳了戳她。
温颜跟虫子似的蠕动,他失笑,又戳了戳,她立马把锦被掀到他头上,把他按翻进被窝。
周瑾行“哎哟”一声,“三娘别闹!”
温颜饿虎扑食啃了他一嘴。
周瑾行搂住她的腰身,嘴上说不要,身体却很诚实。
那怕已经是老夫老妻,对鱼水之欢还是很有兴致的。
温颜热衷于造人,结果周瑾行试探她的底线,说道:“三娘为何执着生一胎?”
温颜理所当然道:“因为你家有皇位要继承。”
周瑾行默了默,不让她乱摸,忽地说道:“为何淼淼不行?”
温颜:“???”
周瑾行:“淼淼身上流淌着朕的血脉,为何她不能立为储君?”
此话一出,温颜整个人都愣住了,诧异道:“她是女儿。”
周瑾行严肃道:“她是朕的骨血,亲自生养的血脉。”
温颜:“……”
她的思维一时有些断片,似乎接不上他的逻辑,后知后觉道:“妾怎么听不懂陛下说的话呢?”
周瑾行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道:“朕想立淼淼为储君。”
温颜:“……”
她愣怔了好半晌,才意会过来,瞪大眼睛道:“陛下莫不是疯了?!”
周瑾行淡定地坐起身,“朕没疯,朕脑子很清醒。”
温颜抽了抽嘴角,跟见鬼一样盯着他,失态道:“淼淼是女儿,陛下想要立她为储君,只怕全天下的人都得炸锅。
“那满朝文武的唾沫星子,只怕得把我娘俩淹死!”
周瑾行:“所以你这个做阿娘的,要护她,替她铺路。”
温颜差点哭了,“妾又要如何替她铺路?”
周瑾行平静道:“朕想好了,日后会把你扶持到朝堂上,占据一席之地。”
温颜往后退缩,“合着是把妾当箭靶子?”
周瑾行笑了起来,“你反正都已经成了箭靶子。”顿了顿,“替淼淼挡箭,值得。”
温颜:“……”
日了狗的心情无以言表。
“人言可畏,陛下会害死妾的。”
“三娘怕什么,朕这个昏君的名头是坐定了的,可是朕就想把家业留给淼淼,我们唯一的女儿。”
温颜努力说服他,“我们还可以继续生孩子。”
周瑾行拒绝道:“朕害怕,害怕又走一遭鬼门关。”
温颜:“……”
周瑾行继续道:“朕命里没有儿子,当初许太后诅咒朕断子绝孙,云逍真人劝朕顺应天命,想来这都是冥冥之中的定数。”
温颜的心情一时很复杂,试探道:“陛下从不信鬼神之说。”
周瑾行幽幽道:“以前朕从
来不信,但经过生产之后,不得不信。”
温颜顿时露出想哭的表情,她自然不敢跟他说“互换人生”金手指。
但他对生产的心理阴影肯定是有的,要不然也不至于这般抵触。
她再次试着说服,“淼淼承受不起这般厚重的父爱。
“诚然陛下疼她到骨子里,可是政务繁重,日复一日年复一年,难道陛下想看到她把一生都折在这里头吗?”
周瑾行的心态无比平稳,轻声道:“她在抓周礼上做出了选择,朕原本矛盾,可是抓周礼她抓了印章。”
温颜痛苦道:“那只是小游戏,陛下如何能当真?
“这世道对女郎素来不公,倘若把她推上去,不知得承受何种腥风血雨。
“姑且不论这些,储君关乎天下社稷,一旦陛下立皇太女,定会引起动荡不安。
“陛下可曾想过天下的局势?好好的日子不过,何必要瞎折腾?”
周瑾行缓缓把双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