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没有反应,温颜使出绝杀技,露出娇羞的表情。
周瑾行静静地看着她作妖。
却见那女人从枕下摸出一本类似奏折的东西来,而后揭开薄被,像树懒一样缓缓爬到他身上,几乎把半个身子都压到他的胸膛上。
鼻息里闻到淡淡的桂花甜香,女人明明生了一张娇俏容颜,动作却猥琐至极。
她眨巴着天真的眼睛,手不安分地摸了一把坚实的胸膛。
“这是嬷嬷给妾的避火图,让妾多学着些伺候陛下,不知陛下喜欢哪种姿势?”
当即把其中一页翻给周瑾行看,“陛下可喜欢这样的?”
周瑾行盯着避火图上的女上男下,整个人蚌埠住了。
温颜又翻了一页,兴致勃勃问:“这样的呢,陛下可喜欢?”
周瑾行:“……”
他觉得自己若再继续躺下去,只怕裤衩子不保。
冷脸把她推开,仿若她是洪水猛兽般,起身去罗汉榻上躺尸。
耳中忽然钻入女人不要脸的声音:
【妈呀,胸膛硬邦邦的,肯定有八块腹肌!】
【什么时候一定要摸摸过把手瘾。】
周瑾行:“……”
虎狼之词!虎狼之词!
好在是那声音并未持续多久就安静下来,他的耳朵总算清净了。
三更时分各宫的主子们早已歇息,唯独永福宫的郑惠妃坐在窗前不知在想什么。
秦嬷嬷不忍她黯然,劝道:“已经三更天了,娘娘且歇着罢。”
郑惠妃没有答话。
也不知过了多久,她才自言自语道:“我原当他是个冷心薄情的人。”
秦嬷嬷欲言又止。
郑惠妃默默地望着窗外廊下的大红灯笼,忽然想起数年前的某日。
那时她到底对周瑾行抱着几分天真,盼着能得君王怜悯。
结果她确实得到了他的承诺。
要荣华富贵他给得起,唯独给不了人。
周家没有哪一任帝王不薄幸。
想想许皇后的遭遇,郑惠妃无比庆幸自己头脑清醒,能从那场劫难中苟活下来。
这些年她靠着本分获得帝王垂青,掌管六宫,手握太子,未来前程似锦。
她本该满足。
可是这一刻,在得知温淑妃侍寝,周瑾行破天荒回了临华殿,她再也坐不住了。
他并非对女人没有兴致。
只是对她没有兴致而已。
郑惠妃的内心饱受煎熬。
她以为自己能像李娴妃那般孤高自傲看淡一切,结果高估了自己。
娘家已经没人了,唯有宫里头的这个男人是她的仰仗。
她以为自己但求荣华富贵,不求一丝真情。
可是得知温淑妃侍寝,还是受不了。
那人曾给过她生路,她却选择像菟丝花那般依附于他。
郑惠妃彻夜未眠。
她心里头清楚帝王从来都不属于某个人,可是素来清心寡欲的人却忽然转了性,还是令她难以自持。
大梁五日一朝会,若是在平时,周瑾行都是卯中起床梳洗。
朝会则不同,寅末就得起了。
这个时节已经到了初夏,天色亮得早,但外头还是黑黢黢的。
黄内侍走到殿门口,喊道:“陛下,该起了。”
听到外头的响动,周瑾行睡眼惺忪坐起身,披头散发的,昨夜睡得并不好,眼下泛青。
温颜很有职业操守,硬是记着程嬷嬷的叮嘱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