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厌恶顿起,但想到这人知道他要寻的东西,面上倒是未显。
“带路。”
少年吐出两个字。
凌玉捂着脸,眼中含泪:“师兄,我好痛,你让我处理下伤好不好?”
话音刚落,少年拔剑了。
“……”
遮了那可怖的伤口,凌玉自认还算个美人,这人是眼瞎么?第一次遭遇人生滑铁卢的凌玉,这下是真的懒得再用媚术了。
哼,没见过世面!
她老实认怂:“我给师兄带路。”
女修老老实实,终于不敢再弄幺蛾子,谢玄景跟在后面眉头却越拧越紧。
他突然开口:“那东西在何处?”
凌玉回头,还以为对方想问了地方卸磨杀驴,她存了小心思,不敢说得太明白,只是大概说了个方位:“一路向西北,届时会遇见一湖泊,后面的路就有些复杂了,需得有人带路。”
眼见谢玄景脸色越来越黑,凌玉声音越来越小。
他这是看出她的小心思了?
正当凌玉不安之际,少年迈步:“带路。”
凌玉:“?”
“哦。”
少年眼中的复杂神色一闪而过,脑子里却突然冒出柳素那张突然明媚的脸。
“我帮你算了一卦……你的机缘在西北方……倒不如去瞧瞧。”
少女的声音软糯,带着安抚人心的微妙力量,但他看惯了阴谋诡计,向来只有人害他,何时有人真心帮过他,所以他压根没走西北方。
身旁的女修偷瞥了他好几眼,眼里的心思昭然若揭,谢玄景恍若未见。
是巧合?
蝇营狗苟,见利忘义才是人之本能。就像身旁这人,他救了她也抵不住她如今的肮脏心思。他想,那个心思深沉的少女,只是比面前这蠢笨之人聪明些,也顺眼些而已。
只要是人,便脱离不了本能。
……
天亮了,又是要出门寻宝的一天。
柳素躺在床上,实在是不想起来。昨晚白芨半夜把她吵醒,晚上又在旁边左右翻腾,她本不算浅眠,偏偏做了修士后五识好得惊人,弄得她一晚上都没睡好。
而那个罪魁祸首,现在已经精神奕奕的起床梳妆了!
柳素好想摇着对方的肩膀,灵魂质问:你的良心不痛么?
但她起不来……
床上的少女眼睛眯成一条缝,灵灯刺眼,她不过微微睁开片刻,便抓着被子盖住了脑袋。
不起不起,死都不起!
“小柳柳,该出发了。”
“我人已死,有事烧纸。”
白芨:“……别说这么不吉利的话。”
她不是第一次见柳素赖床,以前在乾门的时候,只要没有课业,除了早中午三餐,对方一天都是在床上度过的。
有时候白芨都想不明白,她这姐妹莫不是灵猪投胎,怎么一天除了吃了睡,就是睡了吃。
她也曾为此困惑不已,还大咧咧的问过柳素。每当这时候,柳素就会一本正经回答:“你不懂,你不懂一个咸鱼的终极梦想。”
“咸鱼?”这跟咸鱼有什么关系,她当时更懵了,只能一脸恨铁不成钢道:“你不会是又想吃咸鱼了吧?”
那时恰逢年关,乾门下的小镇又开始有凡人出来卖腌制好的咸鱼了。
只是她话才落地,就得了柳素一个无语脸,虽然她还不是很懂无语是什么意思。但大抵能够明白,睡觉对她家小姐妹而言是事关原则的大事。
但是!
“你醒醒啊,我们现在是在岑羲天,邪族还没抓完,宝贝也还能寻完,晚起一盏茶就有大把的宝贝飘走啊!!!”
白芨爱财本性暴露无遗,柳素被吵得无法,顶着两个熊猫眼坐起身:“姐妹,外面那些都是大人了,不需要人奶了,就不能主动点、励志点,自己去找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