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邢季礼在业内地位尊崇,别说挨打了,多少年来连重话都没有听过一句,除了他老婆,也就是林肯这个逆徒才会偶尔怼他,但也不敢太过分,此刻当场被揍,一时惊得都不知道该怎么反应。
林肯见他的样子些担心:“老师你没事吧?”
邢季礼身上最值钱的也就是这颗脑袋了,说句不好听的,作为一个院士,一个科学家,邢季礼即使缺胳膊断腿高位截瘫,都没有太大关系,只有脑袋不能出事。
如果邢季礼要给自己身体部位买保险,这颗脑袋的估值会很吓人,本着保护国家财产的目的,他最好也不要出事。
然而邢季礼还没来得回答,那打人的女郎先开了口:“放心吧,我有分寸,就是给这老家伙一点儿教训,谁让你背对我呢,不然打嘴巴多方便。”
邢季礼终于回过神,一下子气得脸红脖子粗,但他向来不擅长和女人打交道,这女子言行举止又如此诡异,此刻定下神来近距离观察一番,确定是不认识的,他一个搞科研的也不可能有什么仇家,就算有,也不应该是这种简单粗暴上来就打的作风。
邢季礼指着那女子,半天说不出话来,最后干脆喊了一句:“林肯!”有事弟子服其劳,这么麻烦的事,你来搞定,——你不是对付女人最拿手吗?
那女子听了他的话,便笑吟吟地看向林肯:“怎么你要帮你老师报仇吗?”
报仇!必须要报仇!邢季礼一边捂着后脑勺一边给自己徒弟打气,你小子平时不是挺横的吗?现在总不能眼睁睁看着别人欺负你老师吧!
却见林肯在那女子注视下沉默了一瞬,忽然露出个带有歉意的笑容:“不好意思,老师他出言无状,我替他向您赔不是了,其实老师他只是不会说话,并没有什么恶意。”
邢季礼简直惊呆了,这是什么绝世骚操作!他被打了,徒弟还向别人道歉?
这女子什么来路?邢季礼再次认真地打量了她一番。
首先,这女子长得挺美,不是那种绝对的漂亮,而是气质和风韵不错,但能看出来不太年轻了,起码不是能把林肯迷得色令智昏那种年纪。
其次她个子很高,气场很足,看她身后的助手相貌周正衣着整洁,应该能判断这女子也是有身份的人,闹不好是个什么女老板富婆。
但邢季礼是什么人?外出开会授课的时候,各路封疆大吏政商名人跟他讲话都客客气气的,任她如何有权有势,他也没必要受这份气!
徒弟靠不住,邢季礼正打算撸袖子自己上,却听到一个清脆的声音喊了声:“妈妈!”
邢季礼缓缓回头,便眼见着他之前说人家“资质平平”的那个李师兄的女儿,快速从包厢门口向他们走过来,乳燕投林般投入那女子的怀抱。
而那女子瞬间笑容满面,一边搂着女儿的腰,一边用手去捏她鼻子:“好像瘦了点儿。”
邢季礼瞬间石化,一脸僵硬地看着那一幕相见欢,再看看跟在女儿身后慢慢向他们走过来的李京辉,正一脸温柔笑意地看着那对腻歪的母女,最后缓缓抬头看向自己徒弟。
林肯一脸的爱莫能助:没错,我是猜出来了,但太晚了!
早就跟您讲您这一激动就胡说八道的毛病要改改了,这不就惹祸了吗?
邢季礼脸色瞬间垮了下来,斗败的公鸡一样,很有掉头就走的冲动,还想拉林肯一起走。
然而林肯却不肯配合他,又换上那张温良好青年的皮,认真和那一家三口寒暄。
算了,邢季礼伸手搓搓僵硬的脸,这都活了大半辈子了,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丢人就丢人吧,他又不是丢不起。
于是有些忐忑地上前,上来就先对黎小麦的妈妈鞠了个躬:“不好意思啊,嫂子。”
“啥?”李女士似乎对他的行为和言语有些意外,“你叫我什么?”
邢季礼抬起一张沟壑纵横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