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祥裕酒量不高,和同事碰了几次杯,大概喝了二两白酒后就醉了,满脸通红,别人说话只能附和着呵呵直笑,看的李飞凤是又气又乐,埋怨丈夫不能喝就少喝,原本还指望他骑着自行车送她回家的,这下只能自己走路回去了。
邱建军劝道:
“嫂子,你就不要怪祥裕大哥了,平日里都没怎么见他喝过酒,今天你出院了,王鹤见义勇为的表彰也下来了,他这是高兴才难得喝上一回。你不知道,昨晚上知道你中毒了他有多紧张。”
黄文金也道:
“对啊,小邱说的对。另外,飞凤你现在刚出院,不能长时间走路,你今晚就在镇上住下,让祥裕明天再送你回去。”
邱建军说的是普通话,李飞凤虽然能听懂,却苦于不会说,只是尴尬的笑着,待听到黄文金这么一说,不由得急道:
“那里等得了明天,本来昨天晚上能出院的话,我今天一大早就回家了的,现在都中午了,家里的猪、鸡鸭之类的,都不知道有没有饿翻天了,我再不回去,猪都要造反了。”
王祥裕喝酒容易上头上脸,此刻有些醉意,脑子里还算清醒,解释道:
“我和二古说过了,在你回来之前,让贱娣喂一下我们家里的头生……”
王祥裕所说的二古和贱娣,是他的二弟、二弟妹,也就是王鹤的二叔、二婶。
李飞凤气道:
“为什么要麻烦人家?她自己家还养着母猪,还有一大堆鸡鸭呢!再说了,如果说我还在住着院那是没办法,现在我病都好了,还不早点回家,贱娣知道了会怎么说我?难道天天坐着,不干活就有饭吃了吗?”
钟镇长看气氛有些尴尬,打圆场道:
“哎呀,祥裕,你看看同样在镇上上班,怎么取到的老婆的区别就这么大呢?你是怎么娶的老婆,这么能干,刚出院就想着回家干活。我一想起我家那个母老虎就生气,别说养鸡养猪了,她连菜都不怎么会煮,回家都是我妈在做饭。”
李飞凤被这么一夸,登时心花怒放,脸上虽然想绷着,笑容却止不住绽放:
“哎呀,钟镇长真会讲笑,我们那能和你比。我们是农村人,又没怎么读过书。你是领导,你老婆是老师,她那是教书写字的手,用不着她做菜,学校食堂有做饭的师傅。”
钟镇长的老婆是初中的老师,王鹤的姐姐王燕就在她班上。
钟镇长看王祥裕的样子确实有些醉了,而李飞凤又急着回家,稍微想了一下道:
“飞凤,你不用着急,急也不在这一时半刻。这样,下午我安排车子送你回家,这总没问题了吧?”
王祥裕听了连忙道:
“钟镇,这怎么行呢,我会想办法的,就不麻烦你……”
钟镇长摇了摇头,刚要开口,这时候李飞凤说话了:
“钟镇长,真的不用麻烦你了,我这个人命贱,一坐车就晕,一晕就吐,真的坐不了车。”
“那……”
钟镇长一听倒是难办了,抽了口烟道:
“那……”
这时候刘刚开口了:
“哎,那里用麻烦钟镇。飞凤,既然你这么想着回家,下午我让小邱开着摩托车送你和祥裕回去。你总不会坐摩托车也晕车了吧?”
李飞凤听了笑道:
“摩托车倒是不会晕车,上回我坐过一回我弟弟的摩托车,比单车可快多了。”
一听这话几人都笑了,钟镇长大笑道:
“那可不是,摩托车要是比不上单车,那还有谁会买它啊,一辆摩托车可以买几十辆单车了。”
王祥裕却有点迷糊:
“哪个弟弟?你什么时候坐过?”
李飞凤道:
“就是老三古啊,我舅舅第三的儿子,上次他寄着摩托车回来,正好我赴圩回来,坐了一段路。”
王祥裕这才知道说的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