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平的父亲肩不能扛手不能提,以前她的母亲还能偶尔上山打打野味,一年全家还能吃上一两回肉荤。
可是自从母亲这个顶梁柱去世之后,别说肉类,一家人就连最基本的口粮都成了问题。
但是黄平的父亲一直咬牙撑着,将全家的希望寄托在黄平身上供她读书,就指望着她能考中。
年纪稍大一点,懂事的人还能忍。可是幼儿不懂事,只知道吃不饱就很难受,无法长时间挨饿。
黄平家中最小的弟弟不过才两岁,因为营养跟不上,至今不会说话不会走路。因为吃不饱,幼儿又不懂事,只能整天哭嚎不止,吵得一家人心烦意乱。
最后黄平父亲做了一个意外的举动,他一狠心将自己最小的儿子杀了,然后做成了肉羹。对外只说自己这小儿子饿死了,这年头,贫苦人家失去主要劳动力几乎是无力抚养小孩子的,旁人也没有起疑
因为最小的弟弟分量不大,所以黄平父亲才会做成肉羹,这样可以分成很多顿来吃。
那一餐,是黄平有生以来吃过最美味的食物,以至于她后来时常会找来年幼的孩童做成食物,就是想找回曾经的味道。
十一岁到十四岁,黄平一年吃一个家人,最后一年,吃的是她孱弱无力几乎失去劳动力的父亲。虽然父亲瘦弱,可毕竟是个成年人,这一次的肉类,保证了黄平一段不小时间内的荤菜补给。
十四岁的黄平通过县试,进入皇城科考,考中了进士,被封为了黄坡县县令。也就是在那时候,她认识了皇城中的传代王曲慕淮。
从小太过穷困的生活,让黄平对现在帝君的统治充满了怨念,于是她顺理成章被曲慕淮洗脑,成为了曲慕淮势力中的一员。
在偏远的黄坡县,为曲慕淮做事,把控着这边消息的传送,以及各种民间谣言的传播。
听闻衙役来报,说是皇城的苒亲王亲自前来,黄平不以为意。早就听说过这苒亲王的不少事情,什么四肢发达头脑简单啊,什么一介鲁莽只会挥舞拳头的武夫啊,等等诸如此类。
而且在黄平的印象中,目前苒亲王与传代王曲慕淮暂时是同一个战线里的人。所以黄平丝毫不慌张,按部就班穿好县令的官府,正了正乌纱帽,理了理衣领,就向着大堂走去。
这样一番整理下来,易葭衣在外面大堂中还等了好一会儿才见到了县令黄平。此时她正喝着衙役泡的茶水,见到一个头戴乌纱帽身形瘦弱的女子出来,知道这就是县令黄平。
黄平从未见过易葭衣,但是认出了她的腰牌,立刻跪下叩拜行礼,高呼王爷大驾光临令卑职这黄坡县蓬荜生辉等等。
下面坐在地上全身酸痛的黄师爷见到这架势,立刻冷汗涟涟,愁眉苦脸。心道,这下不好办了,这真是王爷!完了完了,一会儿一定要坦白从宽,争取让王爷能对她从轻发落啊。
易葭衣坐在下座,面无表情接受了黄平的叩拜。之后也不让她起来,而是直接发问。
“黄平,你可知本王前来你这衙门所为何事?”
黄平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从进来就看到一旁神色狼狈的黄师爷等人,她的大脑快速转着,猜测到底是发生了什么,惹得这屠夫将军直接亲自前来她的衙门内。
最后还是决定,无论发生什么都否定到底,毕竟她身后还有传代王曲慕淮撑腰呢。
“王爷,恕卑职愚昧,卑职不知。黄坡县大旱许久,近来更是发生蝗灾,卑职日日夜夜为此事焦虑着急,食不知味、夜不能寐。可能因此对手下的管理有些疏忽,如果发生了什么事情冲撞了王爷,也请王爷恕罪。”
一番话表明了自己尽忠职守,为民为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情况下就将自己摘了个干净,这黄平也是个人精。
易葭衣也懒得与这黄平多兜圈子,用下巴指了指黄师爷,示意让她自述之前事情的过程。
黄师爷是个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