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哥还能说笑,看来这病也无大碍。若不是亲自来瞧,八弟还以为四哥是故意装病不愿随皇阿玛一道南巡呢。”
楠珺一惊:胤禩这话说得也太露骨了吧!
胤禛似已习惯了这样的字句机锋,从容应道:“这番南巡,皇阿玛顺带稍上我,也是怕我因整日临那些个字短了眼界。若要论真才实学能担起皇阿玛左膀右臂的,非大哥二哥八弟莫属。哎,这巧不巧的突发这病,八弟,你可别对皇阿玛说四哥还惦记着那几幅字。”
胤禩又是一笑:“瞧四哥说的,八弟是那种乱嚼舌根之人么?你忘了,八弟同与四哥有这等爱好,我能理解四哥的‘牵肠挂肚’。”
胤禛道:“知我者,八弟也。”
气氛缓和了片刻,胤禩又挑起话头,神神秘秘地道:“对了,四哥,听说高升楼的沈掌柜突然失踪了,这事你可知道?”
楠珺死死拽着胤禛的衣裳大气不敢喘一口,只觉得双脚被夹得更紧了。
胤禛故作惊讶道:“哦?什么时候的事?”
胤禩向胤禛稍稍靠近了些,低声道:“听说就在皇阿玛启程南巡的当晚就不见了人。”
胤禛奇道:“这新春佳节余温仍在,说不定那沈掌柜走亲访友逗留几日,怎能断定她就是失踪呢?诶,八弟不过与沈掌柜仅一面之缘,何时关心起这等事来了?”
胤禩似乎早有准备,应道:“那日在四哥府中见到沈掌柜,有幸听到她独树一帜的曲音,便想趁着岳丈来府中做客邀请沈掌柜来暖暖场子。哪知昨日去请,被告知沈掌柜人不见了,满高升楼的伙计、姑娘们都在四处寻找。四哥,你说这事蹊跷不蹊跷?若是走亲访友,哪能不告知店里的人一声?”
被子里的楠珺已将胤禛的衣裳拧成了螺旋,正暗恨不已。
胤禛淡然道:“既然是这样,那店里的人应当报官才是。虽然我也只与那沈掌柜有过几面之缘,但毕竟不是官府中人,也不能插手这档子事。八弟你可为四哥留心着,若那沈掌柜有消息了,切记来告知四哥一声。”
胤禩应道:“这个自然。”
胤禛伸手捂唇又轻咳了两声,道:“八弟似乎还有什么话对四哥说,都是自家兄弟,遮遮掩掩的做什么。”
胤禩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胤禛却淡定从容地看着他。
“有些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楠珺扶额:套路又来了。
胤禛道:“若八弟认为不当讲那就别讲,以免为难。”
这句话倒是让胤禩有些措手不及,明明他就是一副很想说,有很多秘密要告诉你的样子,却被胤禛噎了回去,这种滋味有点不好受。
他也不愧是胤禩,脑子转得也挺快,当即道:“四哥说得对,都是自家兄弟,这些话对旁人自不能说起,对四哥还隐瞒什么?”
嘿,没见过脸皮这么厚的。胤禛和楠珺同时给他丢了个白眼。
“其实我对那沈掌柜有所关注并非仅是在四哥府中的一面之缘。”
“哦?”胤禛将身子挺了挺,因为被子里的楠珺正在拽他的衣裳。
胤禩低声道:“其实我在大哥府中见过她。”
胤禛不以为意:“难道大哥也喜欢听沈掌柜唱两曲儿?”
胤禩:“大哥几时有这个雅兴?那日我也是一时兴起想找大哥手谈两局,便没派人通传,想来是自家兄弟,也不拘这个礼。哪知却瞧见那沈掌柜正被大哥身边的进宝带往书房。她只身前往,我觉得蹊跷,便一路跟了过去,只隐约听到一些话,好像大哥与沈掌柜做了什么交易,还给了她好几千两的酬劳,因为她出来的时候正往袖囊里塞进厚厚一沓银票。四哥,你说这事怪不怪?”
忽然,胤禛背上挨了一爪,他一个侧身向着床边一阵猛咳,一手捂嘴,一手却在暗中与被子里的某人酣战。
我挠,我抓,我捏,我掐……
好像一不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