量着这位年轻领头上司的表情,解决眼下夏初失踪的困局,似乎头儿成竹在胸。
“担心夏初的安全吧?”不等木兰花开口,李云道便看到这家伙在鬼头鬼脑地打量自己,“这件事可能比我们想象的都要复杂,但在高阳见到我之前,夏初应该不会有事。”
木兰花闻言,握着方向盘的手猛地一抖:“他要见您?”
李云道望向车窗外那些熟悉的和陌生的霓虹灯,淡淡一笑:“你们说,高阳究竟是忠还是奸?”车上其余三人均没有说话,最后依旧听到李云道自言自语道:“雄兔脚扑朔,雌兔眼迷离,两兔伴地走,安能辨我是雄雌?”
同样被这个问题困扰着的还有夏初。她不知道这个叫高阳男人在这座城市里究竟安排了几处安全落脚点,用狡兔三窟来形容似乎都不够。傍晚的时候,他带着她去了市中心的一处新开不久的韩式汗蒸馆,实着将夏初吓了一跳。这里是闹市区,如果高阳口中的炸弹就安放在附近,一旦爆炸,后果不堪设想!
大厅坐着休息的时候,夏初便一直在打量高阳,也许是刚刚汗蒸出来的缘故,他的双颊上有些红晕,看上去气色比之前好了不少。他的脖子上有一道旧伤,从颈部一部蔓延往下直至t恤衫内,夏初注意到,他的胳膊上也有两处枪伤,已经长好的皮肉看上去却依旧有些狰狞。
“怎么受的伤?”夏初终于还是忍不住问道。
“啊?”他愣了一下,而后视线垂落,看了看自己手臂上的伤旧,嘴角扯了扯,说道:“左边这个是在车臣被一个十来岁的小孩用枪打的,因为是个孩子,没太在意,才中了招。右边这一枪,嗯,是自己人开的枪。”
夏初诧异地张了张嘴,而后又默默地闭上了,做卧底时,针尖对麦芒地面对自己人,这也是很平常的事情。
“没事,都是皮外伤。”高阳笑了笑,接着道:“严重些的,也只有脖
子里的这道刀伤,实着差一点儿要了我的老命啊!”说着这道曾经几乎让他与死神擦肩而过的旧伤时,他语气平和,仿佛在说一件放生在别人身上的事情。
夏初点点头:“很危险啊!”
高阳也点头,但说的话却是吓了夏初一大跳:“告诉李云道,我在这里等他。不过,他只能一个人来,若是有旁人,那就同归于尽吧!”
夏初正在喝水,冷不丁地她被呛得满脸通红。刚刚趁着汗蒸的机会,她用汗蒸馆的触屏电脑给头儿发了定位,如果算算时间的话,应该援兵快到了吧!
用毛巾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夏初看着高阳道:“其实是在等我们头儿?”
高阳点了点头:“听说他在江州当过差,干得还不错,这里应该有不少人都是他在位的时候提拔的吧?”
夏初的心开始慢慢往下沉,白日里刚刚对高阳生出的一丝好感也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她本就是个聪明的姑娘,此时已经完完全全地反应了过来:“你的目标是我们头儿,对吗?”
这一次,高阳不置可否,拿起手边的啤酒喝了一口道:“可惜没有冰的,这啤酒喝常温的,实在是太难受了。”
对于他的答非所问,夏初也不生气,毕竟自己是人质这一点,她还是很清楚的。
头儿一定会来,尤其是自己给头儿发了定位后,他就一定会来的。三剑客跟了李云道多年,对那位年轻上司的脾气已经了解得不能再了解,眼下这般的情形里,只要能救出自己,头儿一定不会拒绝与高会面。
可是,高阳究竟意欲何为呢?
夏初打量着他的侧脸,此时不知为何,原本觉得还有些帅气的脸此时看着有些令人生厌。
“你究竟想干什么?”夏初有些生气,也不知道是气自己还是气眼前这个男人。
“你猜?”他转过头,冲她挤了挤眼睛。
“你在找死!”夏初是真的生气了。
“我还真的不怕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