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仪之邦,向来恪守君子之仪,所谓你不犯我,我不犯你,你若犯我,我必犯你。梵天,村长,玛丽亚,既然你们都打到我家门口了,那接下来,就不要怪我们华夏人不讲道理了!”
梵天在疗伤,没有说话,玛丽亚只默默地看着她,似乎在思考着她这些话当中的某些可能性,只有那长相和气质都颇为猥琐的村长桀桀一笑道:“华夏女人,夜风大,说大话不要闪了舌头!”
蔡桃夭轻笑,从那山石后方往前迈出一步。
就这一步,一股浓郁的杀气将山间草木几乎瞬时推向依旧在讥笑的村长。
笑声戛然而断。
圣玛丽亚作战经验丰富,几乎是在她向前迈出一步的同时,迅速后退到十步开外,而那梵天本就在疗伤,动弹不得,只有村长原地笑着,在某个时刻笑容如同凝固了一般僵在了脸上。
“我家云道说,他不在京城的时候,务必不要离家半步,因为你们,我食了言。”蔡桃夭叹息一声,“不过好在,他回来了!”
此时山道上响起脚步声,还有掌声。
啪,啪,啪!
一身普通夹克的年轻男子嘴角轻扬,缓缓从那山道上拾步而上,距离这边的岔路口不过数十台阶。他走得很慢,边走一边拍手鼓掌,朗声说道:“不错不错,这局棋差点儿就被你们剿了大龙,得亏我在昆仑山泡药澡的时候没事儿自个儿跟自个儿下了十来年的棋!都说虚虚实实,你们放出来的烟雾弹真的很吓人啊,七十寿辰大庆,你们把这事儿推在前面当掩护,以为我会把心思全然放在反恐上,而且你们相互之间配合得很不错,有唱白脸的,也有唱红脸的,嗯,怎么说呢,你们的运气也不错,正好碰上双子城那边出了事,我得亲自过去一趟。嗯……只不过,你们难道觉得这华夏十四亿人口,就只有我们夫妇二人在死守国门不成?”
说着话的时候,他已经站到了三人身后。山风吹着他的面庞,桃花眸微微眯起,他冲那素衣的女子憨憨地笑了笑:
“媳妇儿,我这能算英雄救美吗?”
蔡家女子如同初陷情网的小姑娘一般,咬了咬下唇,竟有些害羞般地点点头:“嗯,你再不来,我可能真的撑不住了。”
村长和正疗伤的梵天几乎想要同时出声讽刺眼前这个大言不惭的年轻男子,但想到他的另外一层身份,不由自主地皱了皱眉,若论杀伤力和破坏性,他们对眼前这男了的忌惮似乎还要远远胜过刚刚表现出强悍战斗力的凤凰。
作为忍者村的掌舵人,村子在眼前这个年轻男子身上损兵折将几许他是一清二楚的,组织合作的诸多伙伴不少都在这年轻男子手中死伤殆尽,尤其这几年岛国军方重新起用忍者村,在对华夏的情报战中从来没有像如今这般棘手过,因而这个被人起了一个“阎王”绰号的男子,在他心目当中的地位丝毫不亚于身边的梵天这样的当世高手。
另一个对李云道颇为忌惮的,却是那手握西洋剑打量着他的圣玛丽亚。作为如今硕果仅存的圣教长老之一,“李云道”这个名字这几年在她耳边响起的次数绝对不亚于曾经让他们颇为忌惮的青龙,直到此时此刻,她都仍旧不太明白,这个看似文文弱弱连一只鸡都杀不死的男人,究竟是如何一步一步地将圣教在华夏的根基连根拔起的?
作为世外高人,梵天本不需要对他如此忌惮,让他忌惮的不是“李云道”三个字,而是跟眼前这年轻人男子朝夕相处了二十五载的枯瘦老喇嘛,以及老喇嘛身后那个同样座落在云深不知处的大雪山当中的噶举喇嘛。旁人或许不清楚,但作为与青龙同时代的高手,噶玛拔希这四个字意味着什么,或许在场的没有人比他更清楚明了。
“嘿嘿!”李云道对着自家媳妇儿傻笑,刚刚踏山而来的一身戾气似乎瞬间因为对女子的柔情蜜意而消失得无影无踪,“我知道,媳妇儿,你是在安慰我!这三个白痴根本打不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