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红荷斜靠在门框上,看向打着赤膊的李云道,纵横交错的伤口在盛夏的阳光下是那样的清晰,她也是头一次如此清楚地将他身上的那些旧伤看得真切,刀伤,枪伤,还有不知名动物留下的爪印,在他的身上形成一座她如何都识不出庐山真面目的迷宫。等发现李云道也在看她时,她才发现自己刚刚瞅着他的身体一时间尽然看得发了痴,于是双颊烫得厉害,连忙说道:“喂,晚上有个酒会,你跟我一起去吧!”
李云道从院中的井里汲了满满一大盆水,将脑袋整个沉入水中,顿时头脑便清爽了起来,抬起头,甩出一串水珠,恰好落在走过来的薛大妖孽的小腿上。清凉的水珠落在光洁的腿上,薛红荷心中生出一股异样,但还是忍着说道:“井水凉得很,你也老大不小的人了,不怕感冒?”
李云道笑道:“原先在昆仑山,冬天大雪封山的时候,我们都是在雪地里洗澡的。”
薛红荷从一旁抽了条毛巾递过去:“那不一样,那会儿才多大,你现在也三十好几的人了,怎么跟个孩子似的?夭夭和疯妞儿也不说管管你!”
李云道接过毛巾一边擦脸一边笑道:“她俩才没这个闲功夫管我,也就只有你会管了!”
这话说完,两人都觉得有些不太对劲,都觉得有些尴尬,薛红荷连忙将话题扯回到刚刚的酒会上:“晚上六点,我去接你。”说完,转身便往门外走。
李云道对着那俏生生的背影道:“谁家的酒会?”
薛红荷头也不回,挥挥手道:“去了你就知道了!”
等薛红荷离开了,仿佛被抓贼抓赃的齐褒姒这才从屋子里探出个扎了小丸子发型的脑袋,吐了吐舌头问道:“走了?”
李云道看向她,笑着问道:“你怕她做什么?”
齐褒姒咬了咬下唇,嗔怪道:“谁让你刚刚在院子里做那些下流事情……”
李云道嘿嘿笑了笑:“我这又在公开场合耍流氓,我自家的院子,周围又没有高楼大厦,还不是我想干啥便干啥!”
齐褒姒微笑着接着毛巾,帮李云道擦拭着后背上的水珠,边擦边小声说道:“她也喜欢你,对不对?”
李云道只笑笑不说话,这种时候,说什么都是白搭。
齐褒姒果然叹了口气:“你啊你,哪儿哪儿都好,就是这点不好,我若是不勇敢一些,我和你也就永远都走不到如今这一步。”
李云道挠头:“这……总还是不太好啊……”
齐褒姒反问:“你情我愿事情,若是夭夭、疯妞我们都不介意,又妨碍着谁了呢?”
李云道还是摇头:“这事情往后再说吧,她刚刚说晚上要我去参加什么酒会,估计是山上的陈老给安排好的,我还是得去一趟的。”
齐褒姒笑道:“正事总是要先解决的,反正我也准备休长假了,不在乎这一天两天,你忙你的好了,我晚上约玲姐
吃个饭,忙习惯了,她还是有些放不下,不过幸好现在工作室也签了不少新人,够她忙活一阵子了。”
“哎哟,咱们家媛媛也当老板了!”李云道开着玩笑道。
齐褒姒腼腆地笑了笑道:“跟疯妞儿和古小姐那样的大生意自然是不能比的,小打小闹而已,只是想着往后退居幕后不那般抛头露面了也有些正经事情可以做。总不能就真的在家里坐吃山空吧!正好,电影学院和戏剧学院都想让我去讲课,我也乘机给自己的工作室多物色些好的苗子。”
李云道鼓励道:“这是利国利民的好事儿啊!咱们华夏走到现在,龙方巨龙都快要腾飞了,但华夏的文化还是没能完全输送出去。前些年日流韩流,把咱们的年轻人弄得不男不女的,还有那些西方泊来的奇形怪状的价值观,也多是让人忒为无语。文化霸权可比政治和经济霸权主义要厉害得多,其实危害也更深入。要是能有法子把咱们的理念和文化输送到老美那儿去,有些矛盾和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