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到用时方恨少,在昆仑山的破庙里李云道可谓是读书破万卷,破庙虽破,那间藏书阁却也算得上是汗牛充栋,除了《道藏》《杂阿含经》这些世间经典外,却也不乏不知为何会出现在这昆仑山麓破庙里的武学典籍,幼年眼见大师傅教授弓角徽猷武艺自己却只能躺在满是药汁木桶里暗暗羡慕,便拼了命地识字念书,直到能将庙中的所有书都读通时,这才自己大师傅是无论如何不愿教自己那些技击之术的,然后便自己想着另辟蹊径,没准儿能如同那些古籍里的游侠儿一般,自学练成绝代高手。
高手的寂寞注定了是李云道体会不到的,哪怕到了二十五岁下昆仑的那年,他一样是那个脑子里装满了令世人惊羡秘籍的武学白痴,否则也不会自下山后到如今,前胸后背添了那么些的恐怖伤疤。百无一用是书生,这句话所传达的真理,李云道已经真真切切地体验过多次,这一次面对圣女忒亚,所幸的是有被青龙先生用桃枝柳枝打下的逃命基础,否则下场铁定比现在还要惨烈一些。
只是此时阮家姑姑用一种恨铁不成钢的目光看着自己,龙五更是用一种大姑娘被人调戏了的幽怨眼神看着自己,李云道被看得莫名其妙,不解地说道:“那些线装古籍还都算不错,只不过十力被大喇嘛们请回大雪山的时候,喇嘛们把书都带走了。十力倒是问过我,要不要留下一些,我琢磨着弓角和徽猷也其他的旁门左道也不感兴趣,便爽快答应了!怎么,有问题?”
阮家姑姑苦笑摇头:“这世上的事情,还真是有的人踏破铁鞋子无觅处,有的人却得来全不费功夫。”
龙五咬牙恨恨道:“关键是他简直就是个练武的白痴!”
李云道不满道:“诶,小师叔,你不是前阵子还夸我在练武有天赋来着,怎么这个时候自个打自个儿的脸了?”
龙五怒道:“你有个毛线球的天赋!不行,我得出去透个气,不满我真想把你从这楼上扔下去!”说完,当真怒气冲冲地出了病房。
李云道费解地看着龙五的背影,摇头纳闷道:“他这是怎么了?”
阮家姑姑微微一笑,只简简单单地说了三个字:“嫉妒吧。”
李云道耸耸肩膀,却又牵动了某处较深的伤口,疼得微微皱眉。
阮家姑姑看到他这模样,笑着摇了摇头道:“往后可不敢再这么托大,连龙五这个保镖你都给派出去。真接了二部的一摊子事情,想要你性命的人会如同过江之鲫,要么你就有足够的自保能力,要么就要利用别的力量保护好你自己,这是你作为二部掌舵人的责任和义务!”
虽然是在被阮家姑姑责备,但是李云道却心中温暖,不知为何,心中的某处柔软开始跟眼前的阮家姑姑慢慢重合。
“这点姑姑您放心吧,两方面我都会注意的,只不过我这身子骨,怕是这辈子都练不到老头那般境界了。”李云道叹息一声,有些遗憾地说道。
“
老头?”阮家姑姑似乎对这个称谓觉得很有意思,嘴角的弧线让她看上去愈发不占人间烟火。
“哦哦,我还没习惯喊别的,就暂时用这个称呼吧!那天我见到他的时候,他似乎对这个称呼也并不介意。”李云道有些尴尬地笑着说道。
“诶,曾经不可一世的王抗美也是死穴的啊!”阮家姑姑似乎在自言自语,但语气间,却多了几份调皮的幸灾乐祸。
“姑姑,老头儿把凤驹带走了!”想起蔡桃夭发来的凤驹临走前的视频,李云道就忍不住想叹气,面对自己的家人,总是心怀歉意的,尤其每当自己决定了要多花些时间陪陪他们时,就会被很多事情打扰,最后又不得不相隔天涯。
阮家姑姑点点头道:“其实这样我倒觉得更好!新红门非旧红门,你父亲加入旧红门前,这个古老的组织几乎分崩离析,离灭亡也不远了,新红门可以说是你父亲一手打下的江山,你若是不子承父业,那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