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蒋青天那边……”
李云道笑道:“他若是知道我要去见蒋平生,你猜的表情会如何?”
王小北幸灾乐祸地笑道:“一定相当精彩,他们蒋家就没有一个不怕蒋老头儿的,早些年你还没下山的那几年,蒋青天在北方一带算得黑白通吃,一时间劲头无二,可是进了蒋老头子宅子,连屁都不敢放一个。我听说在他们蒋家,能被老头子请进书房那就是莫大的荣誉了,不知道你去见老头子的时候,他会不会请你进书房,要是请了,嘿嘿,我还真想现场看看蒋青天的脸色……”
就如同李云道料想的那般,蒋青天在得知李云道即将登门拜访老爷子的时候,脸色接二连三地一阵变换,一阵红,一阵白,一阵青紫,原本打算在深圳顺便谈些事情,也不得不放弃这个打算,安排人买了机票直接飞回了京城。
去往蒋家的时候,李云道谁也没带,只孤身一人,开了那辆毫不起眼的黑色大众迈腾,原本以为会被警卫们拦下,却不料蒋平生居然早就派了人在老远的地方候着,跟在一辆军车后方,一路通畅无阻。
来迎接李云道的是个跟了蒋平生大半辈子的蒋谦,如今五十来岁,算是鞍前马后服侍了老爷子大半辈子,在身边其余人都纷纷得了提拔下去独当一门的时候,他却选择了继续留在蒋平生身边。也许是长时间跟老人相处的原因,蒋谦身上居然也有一丝暮气,站在那里笑容和煦,跟一般的蒋家人不可一世的作派形成了极鲜明的对比。
见李云道从车上下来,他便从头到脚仔仔细细打量着这位名字时常出现在蒋家众人口中的年轻人,他让得头一回听说这个名字是蒋青天的那场不欢而散的订婚宴,这个名字一度将蒋家钉在了耻辱架上,而后又三番五次地挑衅蒋家权威,却一次又一次地化险为夷。蒋青天针对于这个青年的多数布置,他都是一清二楚的,因为家中的多数情报都是经他的手送到老爷子的书桌上的。一直以来,他也对这个似乎长着三头六臂年轻人很好奇,是怎样的一个小家伙能把蒋青天那般骄傲的大少爷捉弄到那般地步。
此时看到那青年笃定而谦虚的目光,他便由衷感慨,蒋家怕是近二十年出不了这样精彩绝伦的人物了!
“云道,这边请!老爷子在池边喂鱼!你绕过影壁,沿鹅卵石路往前走就能看得到了!”蒋谦微笑着指了指池塘的方向,示意李云道往那边走。
李云道笑着点头:“谢谢谦叔!”
蒋谦身子微振,诧异道:“你认得我?”
李云道笑道:“蒋家最受老爷子信任的不是嫡长子,也不是什么嫡孙,而是你这位二号人物,我要是连这个都不知道的话,哪里还敢这般就上门来?”他笑了笑道,“不是说嘛,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蒋谦倒也不生气,只微微一笑:“去吧!”
李云道走出两步,这才又停了下来,回头问道:“蒋青天在不在?”
蒋谦有些想笑,这家伙还真是胆大包天,上门就跟回家似的,完全没把自个儿当外人,但当下却也不得不佩服这小家伙的胆色:果然如同传说中的那般,敢做敢当,给根棍儿,就敢把天捅出个窟窿的小混蛋。
“说是马上到,应该在回来的路上了!”蒋谦也不隐瞒,笑着道出实情,“青天不在,但你有一位老朋友在里头。”
“老朋友?”李云道歪着头想了想,而后就想到了某个姑娘,叹息一声,“她在啊?行,正好叙叙旧!”
蒋谦目送李云道的背影绕过了影壁,不知为何,面对那张让众多蒋家人生厌的面孔,他竟生出几份无厘头的好感。
李云道并不知道自己给蒋家这位二号人物留下了一个不错的印象,绕过影壁,沿着鹅卵石的小径往前走前,还不到月门时,便听到潺潺水流声,便知道自己离池塘不远了。
迈过月门,朝那池畔望去,恰好一束目光也投了过来,看到他时,那难得只穿